冰冷的雨水顺着伞沿滴落,砸在我的手背上,带来刺骨的寒意。
我的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嘴唇紧紧抿着,几乎要咬出血来。
眼神空洞地望着前方——那具覆盖着素白绸缎、静静躺在墓穴边的棺椁。
棺椁不大。
里面躺着的,是搜救队从冰冷黑暗的海底、从锋利的礁石缝隙中,历经艰难才打捞起来的……江临的遗骸。
经过法医最精心的处理,也只能勉强拼凑出一个人形,最终敛入这方小小的棺木。
那枚刻着“J&W”的铂金指环,此刻正安静地躺在遗骸的指骨上,被素白的绸缎温柔覆盖。
七年。
两千五百多个日夜的等待、寻找、痛苦和绝望……最终等来的,只是一具被海水和礁石侵蚀得面目全非的遗骸,和一个冰冷狭小的归宿。
哀乐低沉地响起,如同呜咽的风,盘旋在空旷的山坡上。
主持葬礼的人低声念着悼词,声音在寒风细雨中显得模糊不清。
我的视线一片模糊。
不是因为雨水,而是因为眼底汹涌的、滚烫的液体,被强行压抑着,不肯落下。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用尖锐的痛楚来对抗心脏被生生剜去的巨大空洞。
江临……那个在图书馆阳光下对我微笑的少年……那个在日记本里一笔一划写满思念和爱意的江临……那个被最信任的朋友和最亲密的“闺蜜”联手推向深渊的江临……他回来了。
以最残酷的方式,回到了这片冰冷的土地。
人群开始依次上前,将手中的白菊轻轻放在棺椁上。
洁白的菊花很快铺满了素白的绸缎,像一场迟来的、无声的雪。
轮到我了。
我的脚步僵硬得如同生锈的机器,一步一步,挪到棺椁前。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混合着无声滑落的泪水。
我低下头,看着那覆盖着白绸的棺木。
那下面,是我青春岁月里所有的光亮和温暖,是我七年来刻骨思念的源头,也是所有罪恶与背叛的最终祭品。
喉咙哽咽得发不出任何声音。
我颤抖着,将手中那枝带着雨露的白色百合,轻轻、轻轻地放在了那些白菊之上。
花瓣触碰冰冷的绸缎,微微颤抖。
再见了……江临。
我无声地呢喃。
眼泪终于决堤,汹涌而出,混合着冰冷的雨水,砸落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