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的花瓣上,又迅速滚落,渗入冰冷的泥土。
就在我准备转身,将位置让给下一个人的瞬间——一道高大而冷硬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忽视的、沉重的压迫感,悄无声息地走到了我的身侧,站定在棺椁之前。
是陆沉舟。
他同样一身肃穆的黑色西装,外面罩着同色的长款大衣,身形挺拔如松,却透着一股深入骨髓的疲惫和沉重。
雨水打湿了他额前几缕黑发,贴在冷硬的额角。
他手里没有拿花,只是沉默地站着,深邃的眼眸低垂,目光如同凝固的寒冰,久久地、久久地凝视着那覆盖着白绸的棺木。
周围的空气仿佛都因为他无声的哀恸而变得更加凝滞。
人群的目光或明或暗地落在他身上,带着敬畏、同情和复杂的探究。
他站了很久。
久到哀乐似乎都停止了呜咽,只剩下寒风卷着雨丝的声响。
久到我几乎以为他会就这样站成一座沉默的墓碑。
终于,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弯下腰。
动作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庄重和……迟来的愧疚。
他伸出骨节分明的大手,带着薄茧的指尖,极其轻柔地、近乎虔诚地,抚过那覆盖着棺木的素白绸缎。
仿佛隔着冰冷的棺木和漫长的七年时光,在触摸着弟弟早已冰冷的面容。
然后,他直起身。
没有看任何人,也没有说一句话。
只是微微侧过头,那双深不见底、此刻却翻涌着浓重得化不开的悲恸与疲惫的眼眸,落在了我的脸上。
隔着冰冷的雨幕,隔着棺木,隔着七年的血泪与仇恨。
他的目光很沉,很重。
里面没有了之前的审视、愤怒或冰冷的歉意。
只有一片深沉的、如同这片墓地般荒芜的……疲惫,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的……联结?
他就这样看着我,眼神深邃得仿佛要将我吸入那片痛苦的漩涡。
雨丝挂在他的睫毛上,凝成细小的水珠,欲坠未坠。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哀乐早已停歇,只有风声呜咽,雨声淅沥。
在一片死寂的肃穆中,在江临冰冷的棺椁之前,陆沉舟看着我,用那低沉沙哑、仿佛被砂纸打磨过的声音,清晰地、一字一顿地开口:“……对不起。”
“苏晚。”
“为……所有的一切。”
陆沉舟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被寒风裹挟的砂砾,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