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缓绽放出一个更清晰、更完整的、属于林哲的笑容,温和得令人心胆俱裂。
“该把你的身体,完整地,还给我了。”
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而庞大的意志,如同从深海最底层轰然爆发的海啸,带着毁灭一切的力量,彻底吞没了我仅存的、摇摇欲坠的意识堤坝!
它不再是渗透,不再是侵蚀,而是纯粹的、宣告主权般的覆盖和接管!
“不——!!!”
一声凄厉到变调的尖啸从我喉咙里迸发出来,像濒死野兽最后的哀嚎,在空旷的客厅里回荡,撞在冰冷的墙壁上,又被更深的寂静吞噬。
我的右手猛地抬起,痉挛般抓向自己的喉咙,指甲深深陷入皮肉,试图阻止那被强行灌入的、属于林哲的意志发出声音。
然而,那只手在半空中被一股更强的力量——来自我身体内部的力量——强行压制、扭转。
它以一种与我意志完全相悖的、平稳而坚定的轨迹落下,最终只是轻轻整理了一下家居服的领口,动作从容优雅,带着林哲特有的、一丝不苟的强迫症式的整洁感。
反抗的意志,在绝对的力量面前,脆弱得像一层薄冰。
林哲的意识,那经过无数次模拟、调试、优化的冰冷程序,早已根植于这具被他亲手“调试”过的身体的最底层。
我的挣扎,如同螳臂当车,瞬间被碾得粉碎。
视野开始剧烈地扭曲、旋转。
天花板上的吊灯分裂成无数旋转的光斑,墙壁像融化的蜡一样流淌、变形。
身体的控制权被粗暴地、彻底地剥离。
我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抛出舱外的宇航员,在冰冷的虚空中无助地翻滚、下坠。
最后一点属于“苏婉”的感知——客厅里残留的晚餐气息、指尖触碰到的冰冷地板、心脏在胸腔里狂跳的钝痛——如同被拉远的镜头,迅速变得模糊、稀薄,最终被一片纯粹的、令人窒息的黑暗彻底吞噬。
黑暗。
绝对的、没有尽头的黑暗。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一瞬,也许是永恒。
一丝微弱的光感刺破了浓墨般的黑。
像潜水者终于挣扎着浮向水面,沉重的眼皮被一股外来的力量强行撑开。
视野是模糊的,仿佛隔着一层浑浊的磨砂玻璃。
光线刺眼。
我(或者说,这具身体)正坐在一张冰冷坚硬的金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