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开门,巨大的声响吓得炉火都猛地一跳。
阿尔山惊愕地抬起头:“怎么了?
水桶呢?”
陈暮没有回答。
他的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抑制不住地颤抖,眼神里充满了惊恐和一种被逼到绝境的疯狂。
他冲到墙角那张破旧的木床边,粗暴地掀开薄薄的草垫,手伸进床板下一道隐秘的缝隙里,摸索着。
阿尔山站起身,担忧地看着他异常的动作:“陈暮?”
很快,陈暮从缝隙里掏出了一个东西。
那是一把折叠的瑞士军刀。
但与他平时削木头的那把完全不同。
这把刀的刀身更长、更厚,闪烁着冰冷的、淬炼过的寒光。
刀柄是深色的特种工程塑料,握在手里沉甸甸的,带着一种致命的质感。
这显然不是一件工具,而是一件纯粹的、为了杀戮而设计的凶器。
他“咔哒”一声弹开主刀,那锋利的刃口在昏暗的光线下划过一道冰冷的弧光。
他死死攥着刀柄,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出青白色。
他背靠着冰冷的土墙,胸膛剧烈起伏,大口喘着粗气,眼神像受伤的野兽般凶狠而绝望地扫视着门和窗户,仿佛下一秒就会有恶鬼破门而入。
阿尔山倒抽一口冷气,被他眼中那种陌生的、近乎狰狞的戾气和绝望深深刺痛了。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暮。
那个在她面前笨拙地学骑马、安静地削木头、眼神渐渐有了温度的“鹰”,在这一刻仿佛被什么东西彻底撕碎了,露出了底下冰冷而狰狞的獠牙。
“陈暮!”
她冲到他面前,声音带着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颤抖,试图去抓住他紧握着刀的手臂,“放下!
你冷静点!
告诉我,到底怎么了?”
“别碰我!”
陈暮猛地甩开她的手,力道之大让阿尔山踉跄了一下。
他眼神涣散,声音嘶哑破碎,像是在对她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充满了血腥味,“他们来了……找来了……五年了……还是躲不掉……躲不掉的……只有这个……只有这个能……”他神经质地挥舞了一下手中的军刀,刀刃的寒光刺痛了阿尔山的眼睛。
“谁来了?
谁?!”
阿尔山稳住身形,急切地追问,心一点点沉下去。
她看着那把刀,看着陈暮眼中那不顾一切的疯狂,一个可怕的猜测在她心中成形。
她想起了他初来时那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