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温暖在小屋中静静流淌。
阿尔山偶尔抬起头,目光落在陈暮专注的侧脸上,嘴角会不自觉地弯起柔和的弧度。
陈暮感受到她的目光,也会抬起头,两人视线相撞,不需要言语,便有一种无声的默契在眼底流转。
他会递给她一块削好的、形状像只小鸟的木片,她则会笑着接过,用指尖戳戳那“小鸟”的尖喙,再小心地放进旁边一个小木盒里——那里已经收集了好些他闲暇时做的、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
日子仿佛凝固在这小小的暖炉旁,隔绝了外界的风刀霜剑。
债务、追索、不堪的过去……都像是上辈子的事情。
陈暮几乎要沉溺进这种被阿尔山用纯粹温暖编织出的幻梦里。
4 危机伏直到那个傍晚。
夕阳的余晖如同冷却的熔岩,沉沉地压在西边的地平线上,将草梢染成一片暗红。
陈暮像往常一样,拿着水桶去小屋不远处那条尚未完全封冻的小溪边汲水。
溪水冰冷刺骨,水面上漂浮着细碎的冰凌。
他弯下腰,将水桶沉入水中。
就在直起身的瞬间,眼角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溪边湿润的泥地。
他的动作猛地僵住,浑身的血液仿佛在刹那间冻结。
泥地上,清晰地印着一行脚印。
那不是库都尔镇居民常穿的、笨重厚实的毡靴或手工缝制的牛皮靴留下的印记。
那脚印的纹路清晰、规整,带着明显的工业化痕迹——城市里常见的、厚实的登山靴底纹。
脚印很深,显然留下不久,方向正对着他那间孤零零矗立在镇子边缘的小屋。
陈暮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又被猛地抛入万丈深渊。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他淹没,窒息感扼住了喉咙。
他手中的水桶“哐当”一声掉进溪水里,溅起冰冷的水花,打湿了他的裤脚,他却浑然不觉。
他死死地盯着那行脚印,如同看到了地狱的请柬。
那冰冷的、带着都市工业气息的纹路,像一条毒蛇,无声地爬过泥泞,精准地指向他苦心经营了五年的、以为安全的巢穴。
他来了?
他们……终究还是找来了?
五年来日日夜夜啃噬着他的噩梦,在这一刻,以如此冰冷具体的方式,猝然降临。
陈暮几乎是手脚并用地爬上岸,连滚带爬地冲回小屋。
他砰地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