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门铃声,如同冰锥般穿透了小屋死寂的空气,也狠狠扎进了陈暮紧绷到极致的神经!
那声音尖锐、持续、带着一种城市特有的、毫无温度的催促感。
在这只有风雪呜咽的库都尔边缘,这声音陌生得如同鬼魅的尖啸!
陈暮浑身剧震,瞳孔骤然缩紧!
那点刚刚被阿尔山点燃的微弱希望瞬间被巨大的恐惧碾得粉碎!
来了!
他们真的来了!
而且如此嚣张!
如此肆无忌惮!
“躲起来!
快!”
他嘶声低吼,几乎是凭借着本能,猛地将阿尔山往小屋最黑暗的角落一推。
他像一头被逼入绝境的困兽,猛地转身,背死死抵住冰冷的土墙,手中的军刀被他反手紧紧握住,刀尖微微上挑,对准了门口。
他的身体因为高度紧张而剧烈地颤抖着,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眼神死死锁定在那扇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暴力破开的木门上,里面只剩下孤注一掷的疯狂和冰冷的杀意。
阿尔山被他推得一个趔趄,撞在堆着干柴的墙角。
她没有尖叫,也没有再试图冲过去,只是迅速稳住了身形。
她背靠着冰冷的墙壁,胸膛同样剧烈起伏,但她的眼神却异常冷静,像雪原上最老练的猎手,紧紧盯着门口,又飞快地扫了一眼陈暮那紧绷得如同即将断裂弓弦般的背影。
她没有动,像一尊沉默的雕塑,融入了角落的阴影里。
**叮铃铃——叮铃铃——**门铃声顽固地响着,一声接着一声,在呼啸的风雪背景音中显得格外清晰,也格外令人窒息。
每一声都像重锤敲在陈暮的心脏上,催促着他走向那个早已在脑海中预演过无数次的、血色的结局。
时间仿佛被拉长、冻结。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般难熬。
终于,那刺耳的门铃声停了。
死寂。
一种比铃声持续时更令人窒息的死寂降临了。
只有炉火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和陈暮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来了……他们要破门了……陈暮的肌肉绷紧到了极限,握着刀柄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失去了知觉。
他死死盯着门闩的位置,等待着那预料中的、雷霆万钧的撞击。
然而,预想中的暴力破门并没有发生。
门外,只有风雪依旧在呜咽。
几秒钟后,一个沉稳的、带着明显本地口音的男声,穿透了门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