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努,赛白努!
打扰了姑娘。
我们是给镇上新开那家杂货店送货的,这鬼天气,车趴窝在前面了,水箱都冻裂了。
实在冻得够呛,想讨碗热乎水暖暖身子,行个方便?”
他搓着手,跺着脚,语气充满了无奈和请求,眼神瞟向屋里温暖的炉火光晕,带着毫不掩饰的渴望。
阿尔山锐利的目光快速扫过他们三人。
棉大衣是本地常见的样式,沾满了泥泞和油污,靴子也是牧民常穿的厚实皮靴,上面结着冰碴。
神态疲惫,带着长途跋涉和突遇困境的焦躁,没有那种城市追索者特有的阴鸷和算计。
尤其当她的目光落在那辆深陷雪坑、引擎盖冒着微弱白烟的旧卡车上时,最后一丝疑虑也消散了。
她紧绷的肩线终于彻底放松下来,侧身让开了门口:“请进吧,外面冷。
正好炉子上有热水。”
她用的是汉语,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清脆,但多了一份沉稳。
三个男人如蒙大赦,连声道谢,鱼贯而入。
他们带进来一股强烈的寒气和大衣上浓重的烟草、机油以及风雪的味道,瞬间挤满了这间本就狭小的小屋。
小屋的光线因为他们的进入而显得更加昏暗。
为首的男人摘下帽子,露出一张被风吹得粗糙发红、胡子拉碴的脸,约莫四十多岁。
他搓着手,目光习惯性地扫视屋内,当看到瘫坐在墙角、脸色惨白、眼神失焦、旁边还掉着一把寒光闪闪军刀的陈暮时,他明显地愣了一下,眼神里掠过一丝惊愕和探究。
陈暮也正抬头看向他们。
当看清这三个风尘仆仆、冻得瑟瑟发抖、神情疲惫又带着几分局促的卡车司机时,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后怕的虚脱感再次席卷了他。
不是追债人……真的只是抛锚的司机……他刚才……他刚才差点……一股强烈的恶心感涌上喉咙,他猛地低下头,双手死死捂住脸,肩膀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极度的恐惧过后,精神堤坝彻底崩溃带来的剧烈反应。
冷汗浸透了他的后背,冰冷的刀柄似乎还残留在他掌心的触感,提醒着他刚才离深渊有多近。
阿尔山迅速从炉子上提起冒着热气的铁皮水壶,倒了三碗热水递给他们。
“喝点热水暖暖。”
她的声音平静,仿佛没看到墙角陈暮的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