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揭了下来!
那张失去面皮覆盖的脸,瞬间暴露在惨白的光线下。
只剩下赤裸的、剧烈抽搐的鲜红肌肉束,断裂的血管如同扭曲的蚯蚓般搏动着,裸露的白色颧骨在血污中闪着森冷的光,还有两个巨大的、黑洞洞的、因为极度痛苦和惊恐而扩张到极限的眼眶。
没有嘴唇的口腔大张着,发出不成调的、气管漏气般的嗬嗬声。
血浆喷溅在护士一尘不染的粉色制服前襟,像泼上了一幅抽象而残酷的油画。
她们依旧笑着,那永恒不变的笑容在血色的映衬下,显得无比邪恶。
那个被撕掉脸的“东西”还在剧烈地、神经质地抽搐着,被两个护士轻松地架住。
“情绪失控,严重影响康复环境。”
一个护士开口,声音依旧是那种毫无波澜的轻柔,仿佛在宣读一份寻常的实验室报告,“需要紧急处置。”
“清除病灶,恢复秩序。”
另一个护士应和道,语气平淡。
她们架着那具仍在无意识踢蹬、从颈部断口汩汩涌出鲜血的躯体,动作麻利地拖向食堂侧面的员工通道。
黏稠的血迹在地板上拖出两道长长的、暗红色的湿痕,散发着浓烈的铁锈腥气。
整个食堂,死一般的寂静。
只有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嗒…嗒…”声,单调而清晰。
所有的“病友”都收回了目光,重新低下头,继续用勺子舀起那些糊状物,塞进自己咧开的、凝固着笑容的嘴里。
咀嚼声、勺子刮擦盘底的刺耳声音,重新响起,汇成一片麻木的、令人疯狂的背景噪音。
我僵在原地,浑身的血液都冲向了头顶,又在瞬间退去,留下彻骨的冰冷。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被一股强烈的酸腐味堵住。
脸上那强撑的笑容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剩下肌肉不受控制的剧烈痉挛。
极度的恐惧像冰水,从头顶灌下,瞬间淹没了四肢百骸。
我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疯狂磕碰的咯咯声。
不行!
不能在这里!
不能被发现!
求生的本能压倒了一切。
趁着所有凝固的“笑容”都专注于面前的食物,趁着那两道拖曳的血痕还在刺眼地延伸向黑暗的通道,我猛地从椅子上弹起,像一颗被撞飞的弹子,跌跌撞撞地冲出了食堂敞开的大门。
我不敢回头,不敢停歇,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几乎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