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谢母一夜间逼疯。
那段时间,谢砚琛是用一个十五岁的年纪,硬生生扛起了一个家。
他不说,但她知道。
他说过:“我最恨的,不是离开,而是欺骗。”
可她偏偏,给了他最不能原谅的那一刀。
顾婉宁几乎是失魂落魄地走出谢家老宅。
她记得谢砚琛求婚那天,她本来是拒绝的。
她说:“我没那么爱你,砚琛。”
可他只是笑,语气温柔得像春风:“我不怕。
我可以等你慢慢喜欢我。”
她从来没想过,那个当初低到尘埃里的人,终有一天会走得比谁都决绝。
他爱她时,把全世界都小心地托在她脚下;可他转身后,连一丝余温都不肯留下。
她回到空荡的婚房时,才发现——沙发换了,照片撤了,衣柜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衣物,连曾经共用的浴巾都被换成了单人尺寸。
像是从来没有人和她一起生活过。
而茶几上的那封离婚协议书,日期却早早写好了,签名是工整的谢砚琛手迹。
落款日期,赫然是——一周前。
她手指一紧,几乎无法呼吸。
原来,他早就计划好这一切。
视频、误会、挑衅……不过是最后一根导火索罢了。
真正摧毁他们婚姻的,是他对她一次次沉默的心死,是她在一段关系里,习惯了居高临下的姿态。
现在,他不爱了。
她才终于,后知后觉地感到了冷。
顾婉宁开始频繁地梦见谢砚琛。
梦境里,他依旧穿着那身干净的白衬衫,站在手术室的玻璃门后,眼神清冷。
她拼命拍打那层玻璃,却无论怎么喊,他都没有回头。
梦境醒来时,天还没亮,眼角湿热,枕边的被褥空荡,连余温都没有。
她习惯性伸手摸向手机——无数次点开他的聊天框,又无数次停在那句“你还不是他好友”的提示前。
她开始后悔,开始恐慌,也终于第一次明白了,什么叫“彻底失去了”。
她去他新的医院守了一整天。
从早上七点等到晚上七点,却没等来谢砚琛,只等到了那个曾与她有过数面之缘的护士长。
“顾小姐。”
对方微微一笑,眼神中没有嘲讽,也没有同情,只有一种职业性的距离与礼貌,“谢医生说过,以后不见你。
请你别再来了。”
她咬着唇,忍不住压低声音:“他是不是恨我?”
护士长不语,只轻轻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