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用。
一旦他真想切断与某人的联系,那是滴水不漏,干净利落。
那晚她坐在车里,点开他们曾经的合照。
照片里的谢砚琛安静地靠在她肩上,眼神温柔,眉目柔和,那时他正好结束一个急诊夜班,她送了蛋糕去医院。
那是她难得主动一次。
她靠在副驾驶的方向盘上,眼泪一滴一滴打在方向盘上。
她终于明白:她失去了什么。
可她更清楚——谢砚琛不会给她机会。
他不像林祁远,习惯了她的反复与犹豫,总能包容、原谅、再重新靠近。
谢砚琛是另一种人。
他沉稳、冷静、外柔内刚,最看重的是“尊严”与“边界”。
他可以把所有热情与温柔都给你,但如果你把这当成理所当然,他就会把自己抽离出去,永远不再回来。
而她,早已触碰了他心里最不能触碰的底线。
她像疯了一样翻出他过去留下的一切:他写给她的手写卡片、他早起煮粥留下的便条、他曾送过她的生日礼物——她那时随口说“喜欢老派的钢笔”,第二天他便从德国空运来一支百乐定制款。
她从未在意过这些东西。
可现在,她像抓住救命稻草般反复看、反复摸,甚至在深夜捧着那支钢笔坐在阳台上,写了上百遍的“对不起”。
她约林祁远见面。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打电话给他,在过去,这几乎是不可想象的事。
“婉宁?”
电话那头的林祁远声音依旧温润,带着惯有的柔和,“你怎么想起来联系我?”
顾婉宁沉默了许久,嗓音嘶哑:“你能不能……帮我找谢砚琛?”
林祁远愣住。
“你不是说……不爱他吗?”
她喉咙像被人掐住了似的,说不出话。
是,她曾说不爱他。
可现在,她连“你别走”这三个字都说不出口了。
林祁远沉默了许久,才轻声道:“婉宁,你是不是,后悔了?”
她眼眶瞬间湿了,没说话。
良久,电话那头传来一句低低的声音——“可惜,他是谢砚琛。”
是啊,可惜……他是谢砚琛。
那个在她眼前低过头,也曾笑着对她说“我可以等你”的男人;那个如今却连再见都不愿说出口的人。
顾婉宁去了一趟他们曾经共同生活的婚房。
她以为,至少那里,还能保留一些他的痕迹——哪怕是空掉的衣柜,哪怕是淡了的气息。
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