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然惊醒。
她醒来时总是满头大汗,心跳乱得像擂鼓,脸颊上是未干的泪痕。
她终于意识到,自己不是后悔。
她是疯了。
她开始每天穿着他们拍结婚照时那件白裙子,在公寓里走来走去。
她对着镜子一遍一遍练习“砚琛,我错了”、“砚琛,回来好不好”、“砚琛,我是真的爱你”。
声音从一开始的颤抖,到最后的歇斯底里。
她甚至试图录下自己的声音,发给他。
可每次点开聊天框,看到那句“你还不是他好友”,她就像被狠狠扇了一耳光。
她尝试再去找他。
这一次,她跑到了他新公寓楼下。
风很大,天阴得像压着一整片乌云。
她站了很久,直到一辆熟悉的车开进停车场。
是他。
谢砚琛从车上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资料,没有注意到她。
她鼓起所有的勇气,朝他跑去,喊了一声:“砚琛!”
男人脚步顿了顿,回头,看见她。
四目相对,仿佛隔了一个世纪。
她小心翼翼地走上前,嗓音轻得像风声:“我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他没有说话,只是盯着她看了几秒,然后,轻轻侧开身,让她从他面前过去。
就像对待一个完全陌生的人。
顾婉宁站在原地,心口猛地一空,几乎踉跄后退了一步。
他没有骂她,没有怨她,甚至没有推开她。
他只是……绕开她。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
他是真的,不爱她了。
不是赌气,不是冷战。
是连“恨”都省略的彻底。
顾婉宁回到家后,把婚纱撕碎了。
她像发疯了一样,把整套婚纱从柜子里拽出来,扔在客厅地板上,一把剪刀、一只打火机、她自己跪在地上,动作疯狂又机械。
白纱布料一层层散开,在她眼中却像曾经谢砚琛为她堆叠起的温柔。
一刀划下,像是她亲手割开了那段缠绕了五年的回忆。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只记得眼前那块写着两人名字的婚纱吊牌,被撕得粉碎。
她倚着沙发瘫坐下,整个人像只废弃的布偶,眼神空洞,唇色泛白。
她以为自己会放弃。
但人越是痛到极致,就越容易走向极端。
她开始沉下心来,去分析谢砚琛的生活节奏、活动规律——他每天几点下班,哪天做手术,哪天带实习生,甚至连他最常在那家小咖啡馆点什么饮品,她都去打听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