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栏时,沈砚突然说:“林小姐,您知道恒远的大股东是谁吗?”
林夏顿住。
“沈氏集团。”
他替她翻开协议最后一页,“不过这不重要。”
声音放软,“您母亲的手术安排在七点半,现在签完,我让助理立刻去缴费。”
笔落纸的瞬间,林夏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恒远的办公室比她想象中逼仄。
苏蔓踩着细高跟过来时,林夏正蹲在储物间整理十年前的旧图纸——这是她入职三天的全部工作。
“林设计师大驾光临,我们小庙可担待不起。”
苏蔓涂着酒红色甲油的手指敲了敲她怀里的图纸堆,“沈总亲自签的人,怎么能做这些粗活?”
她忽然笑出声,“哦对了,您母亲的手术很成功吧?
沈总昨天还问我,说林小姐怎么都不发个感谢消息?”
林夏垂眼。
母亲的手术是三天前做的,她只在术后见过沈砚一次——他站在病房门口,说“好好工作”,连病房都没进。
“今晚加班。”
苏蔓把一沓A3图纸拍在她桌上,“明天要交滨水雅苑的施工图底稿。”
她转身时,香奈儿香水味裹着一句冷笑,“别让沈总后悔签你。”
滨水雅苑是苏蔓负责的新项目。
林夏盯着图纸上歪歪扭扭的标注,凌晨一点,她揉着发涨的太阳穴去打印室。
打印机嗡鸣时,她瞥见墙角的铁皮柜没锁——最上层放着一摞蓝底白线的规划图,标题是“滨水雅苑二期概念设计”。
她的呼吸顿住。
那图纸上的立体交通节点,和她三年前在《建筑学报》发的那篇论文里的设计图,线条走向分毫不差。
日照模拟图的阴影角度,连她当时为了迁就甲方改过的0.5度偏差都一模一样。
林夏摸出手机。
镜头对准图纸时,后颈突然泛起凉意——打印室的监控灯正红着。
第二天晨会,苏蔓摔着文件夹冲进会议室。
“谁昨晚进了资料室?”
她盯着林夏,“滨水雅苑的核心设计图被拍了照!”
人事主管黑着脸要带林夏去办公室。
经过茶水间时,林夏突然拽住主管胳膊:“给我五分钟。”
她抓起白板笔,在会议室白板上快速勾勒。
“滨水雅苑的楼间距是32米。”
她笔尖点着草图,“按日照标准,冬至日底层住户至少要两小时采光。
但苏经理的图纸把2号楼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