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拎着银色医药箱,白大褂口袋里插着钢笔——和沈砚办公室那支同款。
“最近睡眠怎么样?”
他量着血压,语气公式化。
“总梦见我爸。”
林夏突然抓住他手腕,指甲陷进他皮肤,“他站在塌方的工地里,说‘小夏,沈砚要的不是真相,是血’。”
李牧的手一抖,血压计“啪”地掉在地上。
她盯着他瞳孔收缩的瞬间,追加:“沈总最近是不是总看那封信?
我爸写的那封?”
李牧弯腰捡血压计的动作顿住。
他重新站直时,喉结动了动:“沈总...保留着很多旧物。”
她松开手,眼神重新变得空洞。
李牧收拾东西时,她瞥见他白大褂内侧口袋露出半张信纸——和父亲用的“林氏建筑”专用信笺纹路一样。
第三周,她开始吐。
早餐的牛奶刚喝半杯就冲进洗手间,扶着马桶干呕到眼泪横流。
保姆慌慌张张打电话,李牧来的时候她正蜷在沙发上发抖:“我要去医院。”
她抓住他衣袖,“怀孕了...反应太厉害。”
沈砚的车半小时后到。
上车前,她把写着“我有办法证明你父亲的死不是我爸的责任”的体检单塞给跟来的实习生吴清,指尖在对方手背上快速敲了三下——摩斯密码里的“信”。
吴清的睫毛颤了颤,低头把单子塞进护士服内袋。
林母接到周延电话时,正对着窗台上的药瓶发呆。
儿子的声音带着颤:“妈,夏夏说...让您找爸爸的旧东西。”
她扶着墙走到卧室,保险箱的密码还是林夏的生日。
金属箱打开的瞬间,灰尘扑了她一脸。
最底层躺着个牛皮纸袋,封口处的“沈氏置业”红章已经褪色。
信纸上的字迹是林父的,墨迹晕开一片,像被泪水泡过:“沈哥,检测报告显示地基土质不达标,再赶工要出人命。
我愿以林氏信誉担保,暂停施工。
若您坚持,所有后果我来担。”
她攥着信纸的手发抖,手机在茶几上震动——是林夏设的自动回复邮箱。
照片上传时,窗外的梧桐叶正扑簌簌落,像极了二十年前暴雨夜,林父摔门而出时带落的枯叶。
中秋夜,月亮圆得像面镜子。
林夏站在别墅顶层阳台,激光笔藏在毛线围巾里。
她抬头望向东侧三公里外的废弃工地,那里有她半年前藏的备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