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来。”
他说,“监控系统升级,八点到十点会断网。”
林夏等的就是这句话。
傍晚六点,她蹲在浴室镜子前。
水龙头开着,水声盖过她的呼吸。
她摸出发卡,别在袖口。
通风管道的铁栅栏是她三天前用牙刷柄撬开的,缝隙刚好能挤进去。
八点整,走廊传来脚步声。
保镖换班去吃晚饭,监控室的技术员抱着笔记本去调试新系统。
林夏猫腰钻进通风管,膝盖磕在铁皮上,疼得她抿紧嘴。
配电箱在二楼西头。
她顺着管道爬过去,指甲抠住栅栏边缘,用力一掰。
金属摩擦声刺得耳朵疼,她顾不上,探身进去,摸到了总闸。
发卡尖端顶住火线和零线。
“滋——”电流窜过金属,火星溅在她手背上。
整栋别墅的灯瞬间熄灭,警报声炸响。
“怎么回事?”
保镖的喊声响成一片。
林夏从通风管滑下来,跌进储藏室的旧画框堆里。
她摸出手机,打开闪光灯——墙角有个落灰的木盒,她昨天用发簪划开的划痕还在。
图纸卷成筒状,躺在盒子最底下。
她展开,手电筒光扫过“地下二层结构图”——虚线标着一条密道,出口在花园西侧的老槐树下。
她用指甲在地板缝隙里划了道深痕。
这是给周延的标记,今晚十点,他会带工具来撬地板。
深夜十一点,林母的手机在床头柜上震动。
她摸黑点开邮件,屏幕光刺得她眯起眼——是林父的字迹,二十年前的信:“老沈,我对不住你,但股权代持协议是被逼签的……夏夏。”
她按住胸口,药瓶滚落在地。
颤抖的手指按下陈璐的号码。
电话响了七声才接通。
“林太太?”
陈璐的声音带着睡意。
“当年林氏破产案,你帮沈氏整理过档案。”
林母说,“我女儿现在在沈砚手里。”
她吸了吸鼻子,“求你,如果你还记得当年我丈夫跪在你办公室求你看一眼协议原件……”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
“明天上午十点,帝景酒店咖啡厅。”
陈璐挂断前轻声说,“别让任何人跟着。”
暴雨是后半夜来的。
林夏蹲在地窖里,听着雨水砸在青石板上的声响。
她摸了摸颈间的银链——扫描笔还在,加密云端的定时发送程序还有半小时启动。
十点整,地板传来撬动声。
周延的脸从缝隙里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