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指尖勾住布料用力一撕,棉絮像雪片落了满地。
“林小姐?”
保镖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需要叫李医生吗?”
她踉跄着撞翻椅子,发出刺耳的声响。
“沈砚!
你爸爸死的时候也是这样疼吗?”
她扯着嗓子喊,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这不是演的,二十年前那个雨夜突然涌进脑子:林父摔门时撞落的枯叶,母亲在病床上咳得喘不上气,沈氏律师送来的那份“自愿转让股权”的文件。
门被推开一条缝。
李牧拎着医药箱挤进来,白大褂下摆沾着咖啡渍。
“冷静点。”
他伸手要扶她,她突然攥住他手腕,指甲几乎掐进他动脉。
“你老婆上个月在私立医院做的手术,花了三十八万。”
她贴在他耳边低语,“沈砚给的钱?
还是你自己借的高利贷?”
李牧瞳孔骤缩。
“帮我联系周延。”
林夏松开手,退后半步,“你要是真想活命,现在就拨电话。”
李牧的喉结动了动。
他摸出手机时,手指在抖。
周延是上午十点到的。
他套着蓝色外卖服,头盔压得很低,保温箱里装着沈砚常点的黑松露意面。
林夏躲在楼梯转角,等保镖检查完餐盒,突然从背后拽住他胳膊。
“跟我来。”
她把他推进储物间,反手锁上门。
周延摘掉头盔,额角全是汗。
“你疯了?
沈砚要是知道我——看看这个。”
林夏从袖口抽出一张皱巴巴的纸,是她用铅笔在厕纸背面画的逃生图:红笔标着配电箱位置,蓝笔圈出地下储藏室,箭头直指花园地窖。
“这是别墅原始结构图,昨天我在旧画框里翻到的。”
她又塞给他一张便签,上面写着“沈氏伪造工程数据.pdf林父股权代持协议.jpg苏蔓贿赂检测机构记录.xls”。
“吴清在废弃工地的备用手机里存着这些文件的提取码。”
她按住他手背,“去找她,启动B计划。”
周延盯着便签,喉结动了动。
“当年是我对不起你。”
他声音发哑,“你妈妈住院时,我本该……现在道歉没用。”
林夏打断他,“沈砚下周要把我送去国外。”
她指腹蹭过他腕间的红绳——那是大学时她用旧围巾编的,“你要是还留着这个,就帮我这一次。”
周延攥紧便签,红绳勒进皮肤。
“我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