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间的算盘发呆。
算珠缝里还卡着半片靛青布，像朵开错季节的梅 —— 她突然想起父亲入狱前塞给她的账册，最后一页用米汤写着行小字：“照临，东方既白”。
这是她新取的字，也是藏在算盘中的密码 —— 翻开最末一道竹档，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七枚波斯金币，正是父亲当年从郑和宝船后裔手中换来的。
金币背面的海马浮雕栩栩如生，仿佛下一秒就会踏浪而去，带着她冲破这困了女子千百年的四民之网。
梅雨季的风卷着潮湿的桂花香，明薇望着祠堂檐角悬挂的铜铃 —— 当啷一声，惊飞了躲在“陶朱遗风”匾后的麻雀。
她突然咧嘴笑了，露出颗俏皮的虎牙 —— 管他什么士农工商，本社畜就算穿成算盘珠子，也要把这封建账本打得噼里啪啦响。
第二章 当珠算少女遇上算术课代表商社的雕花木门刚推开条缝，算盘珠子噼里啪啦的响声就像爆炒豆子般砸出来。
东方明薇摸着腰间的黄花梨算盘突然心虚 —— 前世在四大熬夜赶报表时，她可没想到这辈子还要从零开始学打算盘，而且老师还是个长着寿星公脑门的倔老头。
“新来的站到第三排！”
李算学拎着戒尺敲讲台，砚台里的墨汁溅在《九章算术》刻本上，像极了前世 Excel 表格里永远对不齐的小数点，“商籍子弟第一要诀：算珠响三声，账房清三分！”
明薇刚在松木课桌前坐定，就听见斜后方传来嗤笑。
穿月白襕衫的少女正用帕子垫着算盘，生怕珠沿蹭脏了绣着缠枝莲的袖口 —— 正是昨日在祠堂见过的苏若雪，据说她爹是扬州榷场的二把手，此刻正用看乡巴佬的眼神盯着明薇的粗布衣裳。
“今日讲衰分术，”李算学用戒尺敲着黑板上的算筹图，“甲有绢三匹，乙有绢二匹，丙有绢一匹，欲合卖得钱十八贯，问各得几何？”
教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算盘声，像群鸭子在水田里扑棱。
明薇摸出袖中藏的炭笔 —— 这是她让沈砚冰用松烟和牛皮胶偷偷做的，在草纸上画下阿拉伯数字：3:2:1=6:4:2。
正要举手，忽然想起自己现在是“东方砚”，得装成苦学算术的寒门子弟。
“学生算得甲得九贯，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