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先前从魔教老头那搜来的操尸散,我与此药算是颇有渊源,这药只算是牵魂散拙劣的残次品。”布衣碎碎念道,似乎已沉浸于思绪当中。
朱翎在旁坐下,双手环膝,静静看着布衣,耐心等着他解释。
“真是蹊跷。先前从阎清血液中提取出的确是牵魂散之毒。若魔教已炼成此药,为什么那老头还要用操尸散这种劣药?还要随身带着那枚笛子,真是多此一举。”
他看向朱翎,眼神深邃,似是忆及过往:““翎姑娘,你曾说过,在贵阁药房,你迷倒阎清前,他始终未曾察觉你的存在,可有此事??”
“是的。我本欲试探,还故意做出些动静,可他居然毫无察觉。”
“那阎清也算是江湖上一流好手,怎会如此愚钝。看来他当日,已受操尸散所控。”
布衣陷入沉思,眼神逐渐涣散,低声道:“可奇怪的是,那操尸散为何会在体内转化为牵魂散……除非……”
念及此处,布衣眼中突然一亮,低声自语:“原来如此……只差一味关键毒剂,便可让解药转为猛毒。毒理玄奥,我还未能参透其一二。”
仿佛才觉朱翎坐于身畔,布衣连忙歉意一笑:“让朱姑娘久等了,夜寒露重,翎姑娘勿要受凉。”
“你还是挺关心本翎的嘛。”朱翎轻笑,凑上前去,“有什么新发现吗?”
“不过是些初步推测。”布衣语虽谦逊,却掩不住兴奋之意,“不过若要验证,恐怕还需借用芸舫姑娘的真言露,不知她手头是否还有多余。”
他顿了顿,似想起什么,从包裹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木匣。
“这木匣是给芸舫姑娘的,麻烦她按上次那样打开。这是我新培育的蛊王若虫,虽不及蛊王,但也足够她防身用了。如果她能好好培育,约莫半年后能长成蛊王。”
“这蛊王的幼虫和若虫有什么区别呢?”朱翎接过盒子,好奇道。
“幼虫是蛊王与其他毒物杂交所生,天生不纯,永远无法成为蛊王。而若虫,则是蛊王幼年模样。”
“好啊,你倒是偏心得很,舍妹有你备下的礼物,本翎却连半点心意都没有,未免太厚此薄彼了吧?”朱翎轻轻撅起嘴,抬眼瞥向布衣
布衣似已预见朱翎所言,淡然一笑:“此乃专为令妹备下的新婚贺礼。倘若翎姑娘新婚,我自也会奉上贺礼”
“新婚?可舍妹还未曾有这打算啊。”朱翎低呼。
妹妹何时竟瞒着她另有安排,着实让她意料不到。
“翎姑娘可还记得你曾说,江湖凶险,人人自危?”
“哼,不记得。”
“刘靖是我生死与共的兄弟,令妹亦是好友,他们两情相悦。如今前途未卜,我不过是个行走江湖的大夫,身无长物,若有个三长两短,缺席了他们的大喜之日,便是天大的罪过。”
布衣语调平静,不知他认真与否:“所以,我干脆提前备下了贺礼。上次送蛊王幼虫时,我便托唐铖带话,只是那小子多半不敢开口。”
“你呀,怎么有人新婚贺礼会送虫子呢?”朱翎轻笑,“不过本翎倒是可以帮你带话。”
布衣似乎略带失望地摇摇头:“还是不劳翎姑娘费心了,你肯定会夸大其词。到时候令妹将我处置,翎姑娘还要操办我的后事,希望姑娘三思而后行。”
“我还道你是一个平凡大夫,没想到你还挺会看人。”朱翎含笑,戏言道,“那布衣你能否看出,若姑娘我新婚,会想要什么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