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凌晨三点,指纹锁发出轻微的解锁声。
梁祁言推开门时,客厅只亮着一盏昏黄的落地灯。
阮琳蜷在沙发一角,怀里抱着那只她常用来垫下巴的云朵抱枕,半边脸颊陷在毛绒靠垫里,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的阴影。
他站在玄关看了很久,喉结微微滚动。
——她在等他。
这个认知让他胸口泛起一阵陌生的温热。
梁祁言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指尖碰到她散在沙发上的发梢时,发现电视机还停留在后的蓝屏界面,遥控器掉在地毯上。
梁祁言弯腰将她连人带抱枕拢进怀里时,阮琳突然一个激灵,迷迷瞪瞪地睁开眼。
“你回来了?”她声音里还带着浓重的睡意,下意识往他颈窝蹭了蹭。
在闻到一丝若有若无的香水味时顿了顿。
梁祁言收紧手臂,下颌抵在她发顶,“不是让你别等吗?”
阮琳眨了眨眼,这才彻底清醒过来。
她其实根本没打算等他。
晚上那部剧实在太长,她看到一半就困得不行,又懒得挪窝。
想着反正梁祁言今晚大概不会回来了,干脆就在沙发上凑合一晚……
但此刻被他这样抱着,男人身上还带着夜风的凉意,西装面料蹭过她裸露的小腿,莫名让她心虚起来。
“我……”她刚想解释,抬头却对上梁祁言垂下的目光。
客厅昏暗的光线里,他锋利的轮廓难得柔和,眼底甚至带着一丝她从未见过的……怜惜?
阮琳瞬间把实话咽了回去。
“我担心你嘛。”她顺势搂住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肩窝,声音闷闷的,“你走的时候看起来好严肃……”
“没事了,睡觉吧。”
周末清晨。
阮琳抱着被子滚了半圈,把脸埋进梁祁言的枕头里,闷声抱怨,“好无聊啊——”
梁祁言正在系袖扣,闻言抬眸瞥了眼床上那团蠕动的“蚕蛹”。
“下午不是有普拉提课?”
“退了。”阮琳突然从被窝里探出脑袋,发丝乱翘,“之前就退了,本来想跟你说的,被别的事情耽误了。”
她眨眨眼,拖长音调,“换了个老师,我不、喜、欢。”
梁祁言穿外套的动作没停,“那就自己找点事做。”
他转身从抽屉取出皮夹,黑色副卡在指间转了个漂亮的弧度,“这个给你了。”
阳光恰好在此时掠过他锋利的眉骨,将那句“想怎么花就怎么花”镀上一层漫不经心的金边。
阮琳盯着他垂眸时轻颤的睫毛,突然觉得喉咙发紧——
这个男人怎么连递银行卡都像在拍奢侈品广告?
帅炸了。
“梁祁言。”她突然跪坐起来,丝绸睡裙肩带滑落也顾不上拉,冲他勾勾手指,“你过来。”
梁祁言挑眉,却还是配合地走了过来。
“早安吻已经给过了,还想干嘛?”
阮琳在男人略带警告的视线里,仰头亲在他唇角。
“奖励你的。”她松开时得意得像只得手的小猫,“刚才特别帅。”
梁祁言指腹擦过她唇畔,“就这点出息?”
阮琳点点头,“这点出息就够了。”
——
梁祁言坐在顶层的办公室里,处理着日常工作。
手机震动时,他瞥了眼来电显示——梁玉。
他按下接听键,梁玉急促的声音立刻刺破办公室的寂静,“祁言,晚晴不见了!”
钢笔被搁在文件上,梁祁言靠向椅背,语气平静,“说清楚。”
“午饭后就找不到人,卧室留了张纸条。”梁玉的呼吸声透过听筒传来,背景音里有杂乱的脚步声,“她说要去见一个人,让我们别担心......可她能去见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