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调冷气还没驱散夏末的燥热。
梁祁言扯松领带,看见阮琳坐在沙发上,睡裙肩带滑落一半,莹白的肩头还沾着方才宴会上未卸的闪粉。
“这么用功?”他屈指弹了下她发顶。
阮琳手忙脚乱地切换回股票分析页面,“天太热了,睡不着嘛。”
梁祁言走进来,伸手替她把滑落的肩带拉好,“去洗澡。”
“你先去嘛~”阮琳仰起脸,脚趾悄悄勾住他的西裤裤脚,“我再看十分钟。”
“我待会有电话会议。”
“那……”阮琳拉了拉梁祁言的衣服,“等会儿我们一起去洗?”
梁祁言后背肌肉明显绷紧,不置可否,转身朝书房走去,留下一句。
“待会儿要是困了,就先去睡。”
阮琳满口答应。
电话会议比预计的还要漫长。
梁祁言松了松领口,第三次瞥向腕表。
屏幕那头的高管还在滔滔不绝地汇报,他却罕见地走了神。
好不容易结束了打开书房的门,浴室的水声就传来,淅淅沥沥的,像某种撩人的暗示。
等他彻底踏出房门,水声恰好停了。
“我洗完了,你去吧。”
阮琳擦着湿发从浴室走出来,发梢滴落的水珠在她锁骨窝里积成一小片水洼。
她甚至没像往常那样凑过来索吻,只是抱着笔记本电脑径直走向卧室,真丝睡裙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
梁祁言站在原地,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竟有些失落——这不对劲。
浴室里还残留着阮琳身上的香气,镜面上的水雾尚未散尽。
梁祁言伸手抹开一片清晰,看见镜中的自己眉头紧锁——这表情与其说是疲惫,不如说是某种被打破预期的烦躁。
等他换上睡袍回到卧室时,阮琳正盘腿坐在床上,对着电脑屏幕眉头紧锁。
“在看什么?”梁祁言状似随意地靠近。
阮琳“啪”地合上笔记本,“就……股票分析。”
她飞快地塞好电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晚安,你今天辛苦了,早点睡。”
梁祁言的手指在睡袍腰带上一顿。
太反常了。
今天本该是阮琳最缠人的时候,可今晚阮琳居然背对着他躺下了。
梁祁言掀被躺下时,床垫微微下陷。
阮琳的呼吸声平稳得过分,仿佛真的已经入睡。
他伸手关灯,黑暗中突然听见布料摩擦的细响——阮琳悄悄往床边挪了挪。
这个发现让梁祁言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忽然翻身将人笼在身下,膝盖强势地顶开她并拢的双腿,“阮琳。”
“怎么了?”她茫然地眨了眨眼,睫毛扫过梁祁言的下巴。
梁祁言一时语塞。
总不能说因为她今晚没缠着自己要这要那,反倒让他浑身不自在。
他喉结滚了滚,最后只憋出一句,“干嘛睡那么远。”
阮琳闻言,乖乖地往他怀里轱辘了一下,像只归巢的雏鸟般贴上来。
可下一秒,她就僵住了——后腰处抵着的灼热温度昭然若揭。
“梁祁言,你是想做......”
“不是。”他斩钉截铁地打断,手臂却收得更紧。
阮琳识相地闭上嘴。
这两天因为拍卖珠宝的事兴奋得失眠,今晚好不容易有了困意,方才在饭局上就开始眼皮打架。
她安静地窝在他怀里,数着彼此交错的呼吸声。
可二十分钟过去,身后的热度非但没消退,反而存在感越来越强。
阮琳忍不住扭了扭腰,“你真的不用......”
“不用。”
“这样你能睡得着?”
“睡得着。”
她被他堵得无话可说,又过了半晌实在忍不住,“我睡不着了,好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