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阮琳的心思显然不在那些数字上——她趴在梁祁言肩头，指尖卷着他衬衫的纽扣。
“债券的收益率曲线要看长期走势。”梁祁言笔尖顿了顿，侧头看她，“阮琳？”
“嗯？”她应得漫不经心，膝盖已经蹭上他的大腿。
梁祁言合上笔记本，“不学了？”
“我们学点儿其他的东西吧，梁总～”
例假刚走，她现在心思全在梁祁言身上，趴在梁祁言肩头百无聊赖地听着，是真的很无趣啊。
阮琳还趴在梁祁言肩头撒娇，却无意间看到了他头上冒出来的白头发。
“等等，你这儿有根白头发，我帮你拔下来。”
阮琳的指尖还捏着那根刚拔下来的白发，在灯光下泛着细碎的银光。
她愣了一下，突然觉得喉咙发紧，是工作太累的缘故吗。
在公司要应付工作，回家还要应付她。
“最近还是很忙吗？”她声音不自觉地放轻，指尖拨开他鬓角的碎发，又发现一根，“你还这么年轻，这几天就冒出这么多白头发......”
梁祁言轻笑了一声，胸腔微微震动。
“笑什么？”阮琳皱眉，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发根，“我说真的，事情是忙不完的，钱也是赚不完的，多关心关心自己的身体。”
梁祁言侧头看她，感受着她摸头的动作。
“手。”
阮琳的手立马就收了回来。
“我还是很好养的，梁总别太辛苦了。”阮琳歪头，故意眨眨眼，想逗他。
梁祁言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不算难养，但最近不太听话。”
阮琳立马柔若无骨地倒进他的怀里，“哪里不听话？我什么时候不听话了？”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伴随着清晰的提示音。
阮琳要从梁祁言怀里挣出去，却被他一把按回胸膛。
“我要拿手机。”她伸手去够，指尖刚碰到冰凉的机身，就被梁祁言截住。
梁祁言单手拿起手机，未读消息的预览在锁屏界面一闪而过。
“你最近信息很多。”梁祁言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阮琳的睫毛颤了颤，“没有啊，都是一些广告什么的，还有同学和......”
“美容中心？”梁祁言替她补充完整，“你最近去美容中心的频率很高。”
阮琳立刻软软地贴上去，指尖在他胸口画圈，“还不是怕梁总嫌弃我嘛。”
她仰起脸，眼里盛着无辜的水光，“你最近这么忙，我也会有危机感的......”
梁祁言没接她的撒娇，目光冷静得可怕，“刚刚给你发消息的是林医生。”
他慢条斯理地解锁她的手机，“但我记得，你上次当着我的面删掉了。”
阮琳心里一紧，但转念想起自己早上已清空了所有聊天记录。
她索性夺过手机，大大方方点开与林泽厚的对话框。
“你看，什么都没有。”她甚至主动往上划了划，“林医生很专业啊，我有时候会想着咨询他一些问题。”
话音戛然而止。
空荡荡的聊天界面像一记耳光甩在脸上。
如果刚刚的消息不是林泽厚发的，梁祁言是在诈她。
“好啊，梁祁言，你骗我。”
“所以林医生，真的只是林医生？”梁祁言还纠结着这个问题不放。
阮琳跪坐在他身边，上半身塌下来，“好吧，是以前大学的一个学长，但我们不太熟的。”
为了撇清关系，阮琳又加了两句，“可能是看我现在过得好吧，想让我给他冲冲业绩呢，都是同学嘛，帮帮忙咯。”
梁祁言不动声色盯着她解释，听着阮琳编瞎话。
的确是不熟，不熟到发展成了男女朋友关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