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啄了啄她的唇角,“又是不理人,又是踢人的,从前怎么看不出来纪医生性子这么烈。”
纪慈纤长羽睫上还黏着泪水,她失笑:“要是觉得我性子烈,霍公子大可以再寻个温柔的。”
霍有深含住她的薄唇,“可我偏就喜欢纪医生这样的。”
纪慈将人带到沙发处,不放心又检查了下霍有深的小腿,确定没事才放心,毕竟刚才那一下是她气头上,带了十足的劲儿踢的。
霍有深起身将纪慈打横抱起往卧室里走。
“霍有深你干吗!放我下来。”
霍有深勾了勾唇,“不是说我流氓王八蛋么?让你看看流氓王八蛋是怎么哄人的。”
屋内偶尔响起的婉转低吟声隔绝了远处独属于车马辐辏的喇叭奏鸣声。
六月底的一天晚上,夏天给纪慈打电话,说让她出来陪自己喝几杯。
纪慈对人向来仗义,更何况是夏天,她十几年的亲闺蜜。
她其实已经准备睡了,挂了电话又重新起来穿衣服,也没捯饬什么,素颜朝天的就叫了车出门。
她们去的是一家规模不大但环境舒适的清吧,夏天点了杯马天尼,纪慈要了一杯无酒精莫吉托。
纪慈笑着看她,“我们夏大小姐怎么看着不开心啊?谁惹着你啦?”
夏天叹口气,端起身前的鸡尾酒饮一口,“你知道我们夏罗齐同志最近在做什么妖吗?”
“什么?”
“他居然也受圈里的封建腐败风气影响,他要给我联姻诶!!!我的天呐!”夏天手肘支在散台上,手指插,进发缝里,无语地说。
纪慈“啊”一声,“不是吧?”
夏天瘪着嘴巴连连点头,“夏罗齐还是接受的教育不够啊,思想太落后了!”
虽然此刻应该对夏天表示同情,但纪慈实在好奇,小心翼翼地问:“是哪家公子啊?”
夏天面如死灰地看着纪慈,讲话中气不足,“这人你也认识,宝贝。”
纪慈愣怔,眨了眨眼,“你别告诉我,你们夏家的联姻对象是霍家?”
夏天抬手挥了挥,“怎么可能啊,你和霍有深在一起的事都传到我爸妈那儿了,他们可能这样对自己亲闺女的亲闺蜜吗?”
纪慈松一口气,又急了起来,“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谁啊?”
夏天食指朝上勾了勾,纪慈靠近她一些。
“贺家。”
纪慈瞳孔放大,“你和贺景?”
夏天机械性地点点头。
桌上的心形蜡烛摇曳,影影绰绰地照亮纪慈漂亮的侧脸,她一手托着腮,眉心微微收拢,“可是我总觉得倘若你真不喜欢,叔叔阿姨也不会逼着你嫁。在他们心里,应该没什么能比得上你的开心吧。”
夏天从零食盘里拿了根薯条,蘸了蘸番茄酱塞进嘴里,“谁知道他们这回抽了哪门子筋啊。”
“那贺家那边怎么个说法?”纪慈问。
夏天手往桌上重重一拍,因为痛又迅速甩了甩,“说到这个我才叫来气!我以为贺景铁定跟我一样会拒绝,你知道他怎么说?他他妈居然说自己没有意见!”
纪慈摇摇头。
夏天正烦着呢,“你什么意思啊。”
纪慈觑她一眼,很认真地说:“贺景八成是看上你了。”
夏天土拨鼠尖叫地“啊”了一声,“姐妹,求你别再给我添堵了好吗?”
纪慈又眨了眨眼,看起来有点调皮的样子,“人贺景好歹也挺受北城那些小姐青睐的,怎么到你这儿就那么遭你嫌呢。”
夏天酒量不好,这会儿不至于醉,但有点微醺,“纪小慈,我发现你被霍有深带坏哦,讲话怎么有股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