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降温厉害,你晚上加班回去,记得多穿点,围巾我给你洗好放柜子里了。”
他的声音絮絮叨叨,每一个字都像裹着蜜糖的细针,扎进心里最软的地方。
“知道啦,啰嗦。”
我咬着下唇,舌尖尝到一丝铁锈味,用力咽下喉头的硬块,“你那边怎么样?
实验数据出来没?”
赶紧转移话题,目光却死死盯着电线杆上那猩红的“八百”。
“别提了,” 陈屿的声音立刻垮了下来,带着年轻男孩特有的、对学业压力的那种夸张抱怨,“卡在最后一步,死活跑不通,老张的脸拉得比驴还长。
今天又在实验室泡到十一点,出来时食堂连根菜叶子都没了,饿得前胸贴后背。”
他抱怨着,声音里却有种单纯的、属于校园的苦恼。
我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的样子:穿着那件洗得发白的旧格子衬衫,头发被自己抓得乱糟糟,可能还架着那副有点歪的黑框眼镜,站在空荡荡的实验室走廊里,对着手机皱眉。
胃里的翻搅感更剧烈了,混合着尖锐的心疼和铺天盖地的恐慌。
我攥紧了手机,冰凉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那你…赶紧回宿舍啊,” 我的声音有点发飘,“抽屉里还有我上次给你买的饼干,垫垫肚子。
别饿着了。”
巷子口吹进来的风更冷了,带着湿气,直往骨头缝里钻。
短裙下的双腿暴露在冷风里,膝盖冻得有些麻木,泛起一层鸡皮疙瘩。
“嗯,这就回。
你呢?
今天…‘办公室’忙吗?”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问了。
“办公室”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我心脏猛地一缩。
眼前闪过几个小时前的景象:灯光刺眼、音乐震得地板都在抖的包厢,弥漫的烟味呛得人睁不开眼,甜腻的果盘香气混合着酒精和某种说不清的、属于欲望的浑浊气息。
那个挺着啤酒肚的男人,油腻腻的手“不小心”地划过我的大腿,带着令人作呕的温度。
我下意识地躲闪,脸上堆着僵硬的、职业化的笑,胃里却一阵阵恶心地翻涌。
手腕上似乎还残留着被另一个客人用力攥住、硬要灌酒时留下的红痕,隐隐作痛。
“……还好,” 我几乎是屏着呼吸吐出这两个字,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用那点尖锐的痛楚来维持声音的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