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颤。
“王哥…我…我不太会喝。”
声音低得几乎被音乐淹没。
“啧!”
王哥脸上的笑容淡了点,粗短的眉毛拧了起来,“不给面子是不是?
李姐,你这带的什么人啊?
放不开可不行!”
他提高了音量,带着明显的不悦。
李姐立刻从旁边探过身,脸上还是笑着,眼神却带着警告,狠狠剜了我一眼,压低声音在我耳边飞快地说:“安予安!
想挣钱就别给我在这儿装清高!
一杯酒能要你命?
赶紧的!
得罪了王哥,你今天白干不说,以后也别想在这片儿混了!”
警告像鞭子抽在心上。
我闭上眼,深吸一口气,那浑浊的空气仿佛带着砂砾,摩擦着喉咙。
再睁开时,眼底最后一点挣扎被强行压了下去。
我端起那杯沉重的液体,冰冷的杯壁冻得指尖发麻。
包厢里炫目的光在晃动的酒液里扭曲、碎裂。
“王哥…我敬您。”
声音像砂纸磨过木头。
仰头。
辛辣、灼热的液体猛地灌入喉咙,像吞下了一团火球,一路烧灼下去,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眼泪瞬间涌出。
胃里翻江倒海,一股酸气直冲喉咙口。
“好!
爽快!”
王哥满意地大笑起来,油腻的手重重地拍在我背上,力道大得我一个趔趄,差点把剩下的酒洒出来。
那拍打的位置,带着一种令人作呕的狎昵。
周围的哄笑声、口哨声浪一样涌来。
音乐声更响了。
模糊的视野里,是晃动的、扭曲的脸。
胃里的灼烧感蔓延开,带着一种自虐般的麻木。
手背上的掐痕,更深了。
时间在震耳欲聋的音乐和呛人的烟雾里,被拉扯得黏稠而缓慢。
我像个提线木偶,麻木地倒酒,递水果,脸上挂着连自己都觉得陌生的、僵硬的笑。
耳边充斥着各种粗俗的调笑和无聊的吹嘘,那些油腻的目光像黏腻的触手,在身上反复逡巡。
每当有带着烟味和酒气的手“不经意”地碰触到胳膊或大腿时,身体都会瞬间绷紧,胃里一阵抽搐,只能借着倒酒或拿东西的动作,仓皇地躲开。
每一次躲闪,都引来一阵更响亮的哄笑和更露骨的调侃。
不知过了多久,厚重的包厢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服务生探进头,对着领班李姐说了句什么。
李姐立刻堆起笑脸,快步走到沙发主位那边,对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