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自己裙摆下冻得有些发青的膝盖骨。
包厢里其他人偶尔低声交谈几句,话题似乎是某个大型项目的融资,数字大得令人咋舌。
那些名词离我太遥远,像另一个世界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周叙始终闭着眼,仿佛睡着了,只有指尖的雪茄偶尔明灭一下。
我像个多余的摆设,僵硬地坐着,每一秒都无比漫长。
胃里的灼烧感早已被一种冰冷的麻木取代,只剩下被审视、被忽视、被当作空气的难堪。
不知过了多久,周叙终于动了动。
他睁开眼,眼神依旧沉静,带着一丝刚脱离思绪的漠然。
他掐灭了雪茄,端起面前茶几上那杯几乎没动过的香槟,浅金色的液体在剔透的杯壁里微微晃动。
他没有看我,只是将酒杯随意地递向我这边,声音平淡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拿着。”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伸手去接那冰冷的杯脚。
就在我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杯壁的瞬间,他握着杯子的手,极其自然地、轻轻一翻。
冰冷的、带着水珠的玻璃杯底,稳稳地压在了我的手心里。
与此同时,一个坚硬、冰凉、带着金属质感的物体,顺着杯底滑落下来,毫无阻碍地落入了我的掌心。
那触感清晰无比——一个环状物。
我浑身猛地一僵,血液仿佛瞬间凝固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狠狠攥住,骤然停止跳动,随即又疯狂地擂动起来,撞得肋骨生疼。
他松开了手。
香槟杯稳稳地立在我僵硬的掌心里。
而我的掌心,除了杯底的冰凉,还紧紧攥着那个刚刚滑落下来的、坚硬、冰冷、带着沉重分量的——镶钻的男式手表。
钻石细小的棱角,即使在昏暗的光线下,也折射出刺目的、冰冷的光。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彻底停滞。
爵士乐慵懒的调子还在流淌,周围低低的交谈声变得模糊不清,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毛玻璃。
只有掌心那冰冷的金属触感,和钻石硌着皮肤的细微痛感,无比清晰、无比尖锐地存在着。
我像被施了定身咒,僵在原地,连呼吸都忘了。
血液冲上头顶,耳边嗡嗡作响,脸颊却在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一片冰凉。
大脑一片空白,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这是什么?
他什么意思?
我该怎么办?
周叙仿佛什么都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