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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抽回手,从面前的烟盒里又取出一支雪茄,动作从容不迫,甚至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优雅。
他用精致的雪茄剪剪掉尾部,拿起喷枪点燃,淡蓝色的火焰跳跃着,映着他毫无波澜的侧脸。
他缓缓吸了一口,灰白的烟雾在眼前弥漫开,隔开了他的视线。
然后,他才像刚想起旁边还有个人似的,微微侧过头,目光透过烟雾,落在我惨白的脸上。
那眼神深不见底,像冰冷的古井水,没有情欲,没有温度,只有一种纯粹的、居高临下的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猫捉老鼠般的兴味。
“拿着。”
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声音依旧平淡,却像淬了冰的针,扎进我混沌的意识里。
这一次,指的显然不是那杯香槟。
包厢里其他人的目光,不知何时也若有若无地飘了过来,带着了然、探究和一丝看好戏的揶揄。
那一道道目光像探照灯,将我的窘迫和惊惶照得无处遁形。
掌心那块冰冷的金属,此刻重逾千斤,烫得几乎要将我的皮肤灼穿。
我猛地低下头,不敢再看他的眼睛,更不敢看掌心里的东西。
喉咙发紧,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握着香槟杯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泛白,微微颤抖着,杯中的液体也随之轻轻晃动。
放下杯子?
不,他刚才说的是“拿着”。
直接丢开那块表?
那无异于当众打他的脸。
接受?
这算什么?
一种赤裸裸的、用金钱和权势包装的羞辱?
混乱的思绪像一团乱麻。
胃里那股熟悉的翻搅感又涌了上来,混合着极致的恐惧和一种被当众剥光的羞耻。
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冰凉的太阳穴滑下。
周叙似乎并不着急。
他慢条斯理地品着雪茄,目光饶有兴致地在我惨白如纸的脸上和紧握的拳头上逡巡。
那无声的压力,比任何咆哮都更令人窒息。
几秒钟的僵持,漫长得像一个世纪。
最终,在周围越来越明显的注视和那种几乎要碾碎脊梁的压迫感下,身体的本能先于意识做出了反应。
那只握着香槟杯的手,像是被冻僵了,依旧僵硬地维持着托举的姿势。
而另一只攥着手表的手,却像被烫到一般,猛地缩回了身侧,手指痉挛般地死死攥紧,将那冰冷的金属和坚硬的钻石,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