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玫瑰花瓣正在凋零,一片、两片...当第七片花瓣掉落时,停尸房的所有柜门同时打开,无数纸扎人涌出来,手里举着写有“林夏”的黄纸。
张洋突然举起注射器,刺进自己手臂:“带着你爸的尸体走!
我来挡住他们——不!”
林夏抓起父亲的尸体,冲向紧急出口,“老周说镜子能照见死人,也许...也许我能通过镜子救他!”
身后传来纸扎人的尖啸,还有张洋的怒吼。
林夏冲进雨里,怀里的尸体突然变得轻盈,她看见父亲手腕的红绳钻进自己手臂,镜面上的老陈伸出手,抓住她的脚踝——当!
医院的钟敲响六点,林夏猛地惊醒,发现自己趴在停尸房的桌子上,手里攥着朵枯萎的玫瑰。
太平间里静悄悄的,第十六柜的封条完好无损,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噩梦。
“林夏?”
张洋的声音从门口传来,手里拿着热粥,“你又在这儿睡着了?
你妈醒了,一直在叫你。”
她猛地抬头,看见张洋脖子上没有红绳,手腕干干净净。
低头看自己的手,玫瑰纹身消失了,只有父亲的红绳静静地缠着,末端系着块碎镜子,里面映出她惊讶的脸。
“妈醒了?”
她站起身,发现白大褂口袋里有张纸扎店的名片,背面写着:纸扎街老周,承接还魂业务,假一赔十。
走廊里传来护士的笑声,一切如常。
但林夏知道,刚才的梦不是幻觉——她摸了摸后颈,那里有块新的纹身,是面破碎的镜子,裂缝里伸出一只手,手腕缠着红绳,掌心写着“十六”。
第四章阴差当铺的十分钟停尸房的地砖缝里渗着黑水,像被割开的静脉。
林夏盯着手中的纸扎人,老周的名片在台灯下泛着青光,背面的“还魂业务”四个字渗出暗红,像刚写上的血。
纸扎人穿着棕色夹克,手腕系着红绳,眼睛用黑胶带封着——老陈的笔记说,这是防止阴差借体的最后防线。
“你不能去。”
张洋按住她的手,注射器里的防腐剂在晃动,“第十六柜的镜像世界是尸解仙的残念,进去就出不来了。”
“但我看见他了。”
林夏扯开袖口,露出昨天梦里被镜子划伤的疤痕,“我爸在镜子里喊我的名字,他手里拿着我十二岁那年送他的纸鹤。”
张洋突然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