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里,在顾泽眼里,在口口声声说爱我的男人眼里,只是……垃圾。
连同我这个人,我付出的所有真心,我燃烧的青春,大概都只是一堆碍眼的、需要被清理掉的垃圾。
我的视线,从林薇薇那张写满恶毒得意的脸,缓缓移向顾泽。
他避开了我的目光。
没有反驳。
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愧疚。
只有一种被冒犯领地后的、冰冷的厌烦。
仿佛我才是那个闯入者,那个不识趣、打扰了他好事的麻烦。
林薇薇的话,就是他的默许。
他的态度,就是最锋利的判决。
“呵……”一声低低的、破碎的笑,不受控制地从我喉咙里挤了出来。
很轻。
却在这死寂的房间里,显得异常清晰。
我松开了手。
那个沉甸甸的、承载着我最后一点可笑温情的蛋糕盒,直直地坠落下去。
啪嗒!
盒子砸在柔软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
盒盖弹开,精心制作的覆盆子慕斯蛋糕摔得稀烂,鲜红的果酱和奶油糊成一团,溅在浅色的地毯上,像一滩污秽的血。
如同我此刻被碾碎的心。
我没有再看他们一眼。
没有质问,没有哭诉,没有留下任何一句多余的话。
转身。
高跟鞋踩在走廊光洁冰冷的大理石地面上。
嗒。
嗒。
嗒。
声音空洞,规律,带着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一步一步,远离那扇散发着污浊气息的门,远离那个将我整个人生都定义为“垃圾”的深渊。
身后的门内,似乎传来了林薇薇娇滴滴的抱怨:“哎呀!
脏死了!
顾泽,你看她……”以及顾泽不耐烦的低斥:“闭嘴!”
然后,是房门被用力关上的闷响。
砰!
彻底隔绝了两个世界。
走廊尽头巨大的落地窗外,城市华灯初上,霓虹闪烁,编织着一张巨大而虚幻的繁华之网。
那光冰冷地落在我脸上,没有一丝温度。
我抬起手,用力地、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自己的脸颊、嘴唇、脖颈……仿佛要擦掉某种看不见的、令人作呕的肮脏印记。
皮肤被擦得生疼,泛起一片刺目的红。
走到电梯口。
冰冷的金属门映出我模糊的影子。
脸色惨白,眼神空洞,像个被抽走了灵魂的木偶。
电梯门无声滑开。
我走进去。
狭小的空间里只有我一个人。
镜面墙壁清晰地映出我此刻的狼狈和绝望。
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