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林栖梧面前。
林栖梧伸出素白的手指,轻轻打开了盒盖,里面没有珠玉,没有珍宝,只有一卷明黄色的帛书,静静地躺在柔软的明黄锦缎上。
帛书的一端,系着明黄的丝绦,另一端,是象征着帝王权威的朱红玺印。
废后诏书。
林栖梧的目光在那代表着她屈辱婚姻终结的玺印上停留了一瞬,然后抬手,稳稳地将诏书取出。
指尖触及那冰凉的帛面,一种巨大的、名为自由的暖流,终于冲破心防,汹涌地席卷了四肢百骸。
她站起身,将诏书缓缓展开。
明黄帛面上,铁画银钩的御笔朱批清晰刺目:“……咨尔林氏,虽承宗庙之重,然坤仪有阙,德不配位……废为庶人,收回宝册,迁出中宫……钦此。”
每一个字都冰冷如刀,切割着“皇后”这个虚妄的身份。
林栖梧的指尖微微用力,指节泛起一丝白,但她的唇角,却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那笑容越来越大,最终化作一声极轻、却无比畅快的喟叹。
“终于……”她低语,声音轻得如同叹息,却又重逾千斤。
五年的隐忍、筹划,无数个在孤寂深夜里独自咀嚼的冰冷,在这一刻,都化作了指向宫门外的箭矢。
<凤仪宫瞬间忙碌起来,如同解冻的冰河,流动着一种隐秘而轻快的生机。
林栖梧的指令清晰而简洁:“青黛,收拾东西。
只带必须的细软、银票、地契房契。
那些宫制的器物、御制的衣饰,一概留下。”
她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宫女们在她身边穿梭,动作麻利而安静。
厚重的宫装被一件件叠好收起,那些象征着皇后身份的珠翠钗环,被毫不犹豫地归入描金漆盒。
取而代之的,是几套素雅的常服,几本她珍爱的书卷,一个装着厚厚银票和地契的小巧木匣。
林栖梧亲自整理着书案上的东西,她拿起一方常用的旧砚,指尖拂过砚台边缘一道细微的磕碰痕迹——那是初入东宫时,因心绪不宁失手磕坏的。
她顿了顿,最终还是将它放回了原处。
目光扫过,落在书案角落一个不起眼的紫檀小盒上,打开,里面是几粒饱满圆润的桑树种。
这是她当年从江南庄子上悄悄带回来的,像一颗颗深褐色的希望。
她拿起小盒,轻轻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