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睁开眼睛，虚弱地唤道。
冯志远赶紧凑过去：“爸，我在这儿。”
“工作...忙完了？”
父亲的声音细如游丝。
冯志远鼻子一酸：“忙完了。
我调回老家工作了，以后天天来看您。”
父亲微微点头，又昏睡过去。
走出ICU，冯志远打开手机，几十条未读消息。
大部分是公司群里的，周明已经宣布撤销他的合伙人资格，股权也被冻结。
几个同事私信问他怎么回事，他一条都没回。
唯一让他意外的是老周的消息：“老冯，听说你回老家了？
有空聊聊，我这有个项目可能适合你。”
冯志远回了句“好”，然后关上手机。
窗外天色已暗，城市的灯光次第亮起。
他突然觉得，深圳的繁华像场梦，现在梦醒了。
第二天一早，杜娟带着小雨来了医院。
半年不见，小雨长高了不少，看见他时眼睛一亮，却又别扭地别过脸去。
“小雨，”冯志远蹲下身，“不认识爸爸了？”
小雨咬着嘴唇，半晌才小声说：“你骗人。
说好一个月就回来看我的。”
冯志远眼眶发热：“爸爸错了。
这次不走了，好不好？”
“真的？”
小雨抬起头，眼睛亮晶晶的。
“真的。”
冯志远郑重地点头。
杜娟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直到小雨去看爷爷了，她才开口：“你不用这样。
深圳的工作那么好...没了。”
冯志远平静地说，“我辞职了。”
杜娟瞪大眼睛：“为什么？”
“因为我想回家。”
冯志远看着妻子憔悴的脸，“娟，这半年我想了很多。
挣再多钱，失去你们又有什么意义？”
杜娟的眼泪突然掉下来：“你走了以后，小雨天天晚上哭。
她同学问她爸爸去哪了，她都不敢说...”冯志远把妻子搂进怀里，感觉她的肩膀瘦得硌手。
杜娟起初挣扎了一下，随后崩溃般大哭起来。
“你知道我多恨你吗？
一声不响就跑掉...爸生病了也不管...对不起，对不起...”冯志远轻抚她的后背，任泪水打湿自己的衬衫。
父亲的情况稳定了些，被转出ICU。
冯志远在医院附近租了间小公寓，每天接送小雨上下学，其余时间都陪在父亲病床前。
一周后，老周约他在咖啡馆见面。
“真回来了？”
老周打量着冯志远，“深圳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