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突然对着镜头歪头,耳垂上的珍珠耳钉晃出冷光,正是苏晚卖掉钢琴换来的升学礼,“就连你妈妈的病房,都是我让爸爸停掉的呢。”
背景里传来仪器关机的“滴——”声,与门外母亲的咳嗽声诡异地重叠。
苏晚摸向口袋里皱巴巴的诊断书,“肺癌晚期”的字迹被泪水晕开,与林振国今早扔在她脸上的“断绝关系声明”上的墨痕,在黑暗中融成两个狰狞的黑洞。
她低头看着渗血的膝盖,突然笑出了声。
原来最狠的不是被踩碎的发卡、被夺走的人生,而是当她浑身是血地爬向所谓的亲人时,他们连施舍的怜悯都带着香水味的嫌弃。
指甲深深扎进掌心,她对着直播画面里碰杯的人群比出微笑——这次不是为了讨好,而是终于明白,有些人的血要泼在伤口上才够疼,而她的血,早该烫死这群吃人的鬼。
“滴——”尖锐的手机闹铃声撕碎黑暗,苏晚猛地坐起,撞翻了枕边开裂的红米手机。
老式吊扇在头顶吱呀作响,熟悉的槐花香从纱窗缝隙钻进来,混着校服领口残留的小笼包油渍气息。
她颤抖着摸到手机,屏幕蓝光刺痛瞳孔——2025年 6月 4日,距离高考还有 72小时。
不是 ICU的消毒水味,不是缠满纱布的脸,是母亲会对她唠叨“别总吃辣条”的出租屋,是镜角用口服液瓶盖粘的星星装饰,此刻正被晨光镀上温柔的金边。
一股狂喜从脚底直冲头顶,苏晚几乎要笑出声来:“我真的回来了!
这一次,命运的剧本由我来写!”
冲进卫生间时,镜面映出的少女有着饱满的苹果肌,唇角还留着一颗未消的青春痘。
苏晚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盯着镜中自己湿润的眼底,不是前世被浓硫酸毁容后缠满纱布的脸,是母亲每次看见她都会笑着说“我们晚晚真好看”的模样。
水龙头的铁锈味混着劣质洗面奶的香气,苏晚突然想起前世林柔在庆功宴上展示的美甲,珍珠色甲油衬着她腕间的梵克雅宝手链,而同一时刻,母亲正跪在高利贷公司门口,用布满裂口的手掌擦着眼泪。
“妈......”这个音节卡在喉间,像块生锈的刀片。
前世的她为了挤进林家的大门,曾嫌母亲的围裙太土,嫌这小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