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的茶。
时间……在某个节点崩塌、碎裂、倒流,又被一只冰冷粘腻的手强行捏合如初,没有裂痕。
除了我这颗滴血的心脏,除了这杯该死的、冒着热气的……证物。
心脏在冰冷的胸腔里疯狂鼓胀,挤压着最后一点空气和仅存的理智,每一次搏动都沉重得如同垂死者的踢蹬。
它没有砸碎……它不应该存在……它……“帮帮我……”干裂的唇缝里溢出我自己都几乎听不清的、濒临破碎的气音。
这四个字轻飘飘地悬在死寂的前厅,带着哀求的余烬,撞向前台后面那张冰冷空荡的椅背,最终无望地摔碎在地毯上。
毫无声息。
毫无回应。
那椅背投下冷漠笔直的阴影,将那片属于经理的空荡空间切割得更加死寂、更加……不容置疑。
“谁在那里?”
一个声音,冰冷平稳,带着一种金属般精确的穿透力,毫无征兆地响起。
我猛地抽了一口气,像是冰锥刺穿了肺叶!
这声音不是幻觉!
它来自……左前方?
不,更近!
声音的源头在……在我身体右侧!
那个方向是……另一段被半高隔断墙分开、光线更黯淡的侧台区域!
刚才冲进来时,那里几乎是视线的盲区!
血液似乎瞬间冻结,又在极致的恐惧中沸腾逆冲!
身体僵硬得如同冰冻的化石,只有不受控制的战栗在骨头深处疯狂摇撼。
脖颈的关节如同被铁水焊死,只能极其缓慢、一寸寸地扭转,带动僵硬的头颅侧移过去。
恐惧如同亿万只冰冷的蛆虫,啃噬着每一寸裸露的皮肤下的神经末梢。
目光艰难地越过冰冷的台面边缘……那个值班经理。
他靠墙站着,就在那片更加幽暗的侧台区域。
光线吝啬地照出他半边笔挺的黑色西装轮廓,另一边则完全消融在深沉的、如同凝固血浆般的阴影里。
过于贴身的西装一丝不苟,勾勒出的线条冰冷而锋利。
他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这个姿态本该是闲适的,却被他挺直得如同钢筋的脊柱和那微微前倾的上半身扭结成一种等待猎物的耐心雕塑感。
银丝眼镜在幽暗中只反射出两粒微弱的光点,像两块深埋在冰川里的金属矿石。
他就那样站着,不知已经站了多久。
也许从我冲进来,或者更早……就在那里。
像一副挂在墙上的、等待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