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江衍僵硬的手臂,巧妙地用身体挡住了他过于失态的表情。
她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歉意和一丝无奈,对着父母柔声解释,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爹,娘,江公子他……前些日子不慎坠马,伤了头,有些要紧的人和事,一时……记不太清了。”
她的语气带着心疼和包容,仿佛在替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向长辈解释,“并非有意失礼,还请爹娘莫怪。”
花厅里瞬间安静下来。
温父温母脸上的笑容僵住,随即化为浓浓的震惊和担忧。
温玉似懂非懂地眨了眨眼。
江衍只觉得一股气血直冲头顶!
记不清了?
她竟然说他记不清了?!
他是失忆了,忘记了很多事,但他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绝对、绝对没有娶过温梨!
这个温伯阳,老糊涂了吗?
还是……还是温梨在撒谎?
他猛地转头看向身侧的女子,目光锐利如刀,试图从她温婉平静的脸上找出哪怕一丝一毫的破绽。
可她只是微微垂着眼睫,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柔和的阴影,那副温顺无害、替“病弱”的他解释的模样,无懈可击。
温父最先反应过来,他毕竟是久经世故的人,短暂的震惊后,立刻明白了女儿眼神里的暗示。
他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和深深的忧虑,脸上重新堆起长辈的宽和,顺着温梨的话道:“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唉,贤……哦不,江公子,伤在头部非同小可,可要仔细将养,切勿劳心费神。”
他看向江衍的目光里,多了几分真切的关切,只是那声“贤婿”终究是没敢再叫出口。
温母也连忙附和,吩咐下人赶紧上热茶点心,一时间花厅的气氛在一种刻意的、小心翼翼的关切中重新流动起来,只是那无形的尴尬和怪异感,如同水底的暗流,始终未曾散去。
温梨暗暗松了口气,挽着江衍手臂的手微微用力,示意他入座。
江衍浑身僵硬得像块木头,被她半推半扶着,按在了紧挨着她的椅子上。
他紧抿着唇,目光沉沉地扫过温父温母脸上那掩饰不住的担忧和探究,又掠过温梨那低眉顺眼的侧脸,只觉得一股巨大的荒谬感和被蒙在鼓里的愤怒在胸腔里左冲右突,几乎要将他撕裂。
很快,精致的菜肴流水般摆上圆桌。
温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