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只有我一个人,面前摆放着几道摆盘精美如同艺术品的菜肴。
刀叉触碰骨瓷盘的声音在空旷的餐厅里显得异常清晰。
陈伯和训练有素的佣人如同幽灵般安静地侍立,视线低垂,绝不与我有任何多余的交流。
夜晚降临,巨大的别墅更像一座寂静的坟墓。
我站在房间的落地窗前,望着山下城市璀璨的灯火海洋。
那繁华明明近在咫尺,却又遥远得如同另一个世界。
手机屏幕亮着,显示着陆沉最后发来的那条信息,时间停留在一年前:“薇薇,等我安顿好就接你过去。
爱你。”
下面紧接着,是无数个再也无法拨通的电话记录。
指尖划过冰冷的屏幕,最终停在删除键上。
犹豫片刻,还是退了出来。
留着吧,留着这耻辱的证据,提醒自己为何会站在这里。
不知站了多久,走廊上传来沉稳的脚步声。
是江屿回来了。
脚步声在门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倾听里面的动静。
几秒钟后,脚步声继续,走向走廊尽头他自己的主卧方向。
我没有动,依旧背对着门,望着窗外那片虚假的热闹。
直到听到主卧房门关上的声音,我才缓缓转过身。
这一夜,睡得很浅。
陌生的环境,陌生的床,还有空气中无处不在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无形气息,都让人无法真正安眠。
半梦半醒间,似乎总有一双冰冷锐利的眼睛在暗处注视着自己。
是江屿?
还是那个早已不在人世的苏晚?
接下来的日子,像设定好的精密程序。
江屿很忙,早出晚归,即使在家,也多半在书房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
我们碰面的机会不多,偶尔在餐厅或者走廊遇见,也只是简单地点头示意。
他看我的眼神,始终带着那种评估和审视,仿佛在确认一件昂贵物品的保养状况是否良好。
他要求我穿苏晚风格的衣服,用苏晚喜欢的香水(一种清冷的白花香),甚至在晚餐时,会偶尔“建议”我尝试某道苏晚偏爱的菜肴。
我像一个最敬业的演员,完美地执行着剧本。
换上他指定的柔美长裙,喷上那款名为“晨露”的清冷香水,安静地坐在餐桌对面,小口吃着那道我并不喜欢的清蒸鲈鱼。
我的表情温顺,眼神低垂,极少主动说话。
只有在某些他背对着我,或者低头看文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