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星图集,”她晃了晃罐子,叶子相互碰撞发出沙沙声,“等攒够一百片,就寄给出版社,说不定能做成《癌症病房的星芒》绘本。”
她忽然笑了,眼尾的泪痣跟着扬起,“扉页要写:献给所有在隧道里寻找星光的人。”
暮色渐浓时,他们回到医院走廊。
放疗室门口的电子屏显示“17:03”,林秋白的影子被夕阳拉得老长,与苏晚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像两条缠绕的星轨。
她从帆布包取出个小盒子,里面装着半支铅笔,笔杆上刻着细小的银杏叶:“送你,德国辉柏嘉的彩铅,靛蓝色,适合画深空。”
他接过盒子,触到内衬的天鹅绒,柔软如夜。
“谢谢,”他说,声音里有连自己都陌生的温柔,“作为回礼,明天带你去个地方?”
苏晚挑眉,星星胸针在锁骨间晃了晃:“秘密基地?”
“算是,”他想起天台角落的天文望远镜,那是他偷偷搬来的,尽管视野被城市灯光污染,却仍能看见猎户座的腰带,“不过要先躲过护士站的张阿姨,她总说天台风大,不让病人久待。”
“成交,”苏晚伸出小指,指甲上还沾着未洗去的钴蓝色颜料,“拉钩,谁反悔谁是黑洞,永远吸不到光。”
他们的小指在暮色中相勾,像两颗恒星完成引力绑定。
林秋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胸腔里敲出不规则的节奏,像首即兴的宇宙舞曲。
远处传来护士站的呼叫铃声,却仿佛来自光年之外,此刻的走廊,只有他与苏晚,还有指间缠绕的、看不见的星芒。
回到病房,林秋白打开抽屉,取出女儿的素描本。
最新的一页画着个戴贝雷帽的女孩,旁边是棵结满星星的银杏树。
他用苏晚送的靛蓝彩铅,在天空处画了道流星,尾迹划过整个页面,像道愈合的伤口。
手机震动,是学生发来的消息:“林老师,今天在紫金山观测到猎户座大星云,像团燃烧的棉花糖。
想起您说的,恒星死亡时会把灵魂撒向宇宙。”
附带的照片里,星云在望远镜中呈现出梦幻的粉色,像苏晚耳尖的颜色。
他摸出录音笔,按下录音键。
窗外的银杏树在风中沙沙作响,像无数片星芒在私语。
“2025年10月14日,下午5点27分,”他低语,“今天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