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在病房里对女医生露出的微笑,想起他拒接的电话,想起他不再回复的信息……原来,不是他病了脾气变坏,也不是他不再信她。
而是他根本就不需要她了。
他甚至,可能早就已经……不爱她了。
“哗啦——”林晚猛地挥手,将桌上的布包扫落在地。
钞票散落一地,像她破碎的尊严和爱情。
她跌坐在地上,看着那些被汗水和血水浸透的钞票,突然“嗬嗬”地笑了起来。
笑声越来越大,越来越疯狂,最后变成了压抑的、撕心裂肺的痛哭。
她哭了很久,直到眼泪流干,喉咙嘶哑。
窗外的天色渐渐亮了,第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落在她苍白憔悴的脸上,却没有带来一丝暖意。
林晚慢慢站起身,走到窗边,推开窗户。
清晨的风带着一丝凉意,吹在她脸上,却吹不散她眼底的死寂。
她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沈修言送的明信片,上面的大海依旧蔚蓝,落日依旧温暖。
右下角的字迹清晰可见:“晚晚,等我好了,带你去看真正的海。”
“看海……” 林晚低声呢喃,嘴角勾起一抹悲凉的笑意,“沈修言,你真可笑。”
她将明信片揉成一团,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她弯腰捡起地上的钞票,一张张抚平,重新放回布包里。
动作平静得可怕,仿佛刚才那个痛哭失声的人不是她。
一万五千三百块。
这是她用尊严和血汗换来的。
既然他不需要了,那这些钱,对她来说,还有什么意义?
林晚将布包塞进抽屉最深处,用一把生锈的小锁锁上。
仿佛这样,就能锁住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和那个曾经傻傻爱着他的自己。
她走到镜子前,看着里面那个头发凌乱、眼眶红肿、浑身沾满灰尘和污渍的女人,陌生得让她自己都感到害怕。
“林晚,” 她对镜中的自己说,声音沙哑而平静,“到此为止了。”
是的,到此为止了。
他的手术费,他的生死,他的海……都与她无关了。
她转身,走出出租屋,走进清晨的阳光里。
步伐有些踉跄,却异常坚定。
她不知道,在她离开后不久,沈修言的病房里,沈母看着儿子苍白的脸,忍不住叹了口气:“修言,刚才林晚打电话来了,我跟她说……手术费凑够了。”
沈修言躺在床上,眼睛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