刊亭,看见法制版头条写着“酒吧老板张某某因强迫交易罪被捕”,配图里张总肥腻的脸上带着手铐。
她突然想起沈修言最后一条未发出的短信,想起他在病房里对女医生露出的微笑——那或许不是温柔,而是疼得说不出话时的隐忍。
手机在掌心震动了一下,是条自动推送的天气预报:“明日暴雨,气温骤降。”
林晚抬起头,看见乌云正在城市上空聚集,像极了沈修言发病那天的天色。
她想起他曾说:“晚晚,以后下雨我都去接你。”
可现在,他食言了,永远地食言了。
凌晨三点,沈修言的葬礼筹备会在沈家老宅召开。
沈母把一叠缴费单摔在桌上,每一张都写着“林晚代交”,金额从三百到三千不等,日期横跨了整个化疗期。
“他骗你们说手术费凑够了,” 沈母的声音哽咽,“可他把我抵押房子的钱,偷偷打给了一个慈善机构,说要帮更多没钱治病的人……”林晚站在阴影里,听着这些迟来的真相,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他不是不爱,而是把爱藏在了谎言背后;原来他不是冷漠,而是怕她担心才故作坚强。
那些被她误解的日子里,他一边承受着病痛,一边还要编织谎言,只为让她安心。
窗外的暴雨终于落下,砸在玻璃窗上噼啪作响。
林晚摸出那部碎屏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沈修言设置的定时提醒,日期停留在他们约定去看海的那天,内容只有三个字:“等晚晚。”
这一刻,所有的误解与怨恨都化作了汹涌的悔恨。
她想起他在病床上写了又删的短信,想起他临终前未说完的话,终于明白,他不是带着恨离开的,而是带着未说出口的爱,永远地留在了那个等她的午后。
而她的死亡倒计时,从他闭上眼的那一刻,才刚刚开始。
第十三章:讣告惊梦:他死了,带着对我的恨凌晨五点的出租屋窗帘缝隙里,渗进一道灰蓝色的天光。
林晚盯着天花板上晃动的树影,直到床头的手机突然亮起——不是闹钟,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附件是黑白的讣告图片,宋体标题像冰锥凿在视网膜上:沈修言先生追悼会将于明日上午九点举行。
她猛地坐起身,膝盖撞在床板上,疼得倒抽冷气,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