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的冷光。
高大的香樟和枫香树在头顶交织成一片浓密的黑网,将本就微弱的光线吞噬殆尽,四周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和自己粗重的喘息声。
黑暗中,仿佛有无数双眼睛在窥视。
快!
再快一点!
沈墨不顾一切地在黑暗中奔跑、攀爬,树枝刮过脸颊和手臂,留下火辣辣的刺痛也浑然不觉。
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放鹤亭!
终于,绕过一片茂密的竹林,前方豁然开朗。
一小片临湖的空地出现在眼前。
那座著名的、飞檐翘角的放鹤亭,静静地矗立在空地的边缘,背靠着黑黢黢的山体,面朝着深不可测的西湖。
亭子在惨淡的月色下,像一座孤独的、随时会被黑暗吞噬的祭坛。
亭子里空无一人。
沈墨的心猛地一沉!
他冲进亭子,目光急速扫视。
冰冷的石桌石凳,空空如也。
只有夜风吹过亭角悬挂的铜铃,发出几声幽咽的轻响。
被骗了?!
一股冰冷的绝望瞬间攫住了他。
就在这时,他身后不远处,靠近湖边的一块嶙峋湖石阴影里,传来一声极其微弱的、压抑的呜咽。
沈墨猛地转身!
只见林晚词被反绑着双手,蜷缩在巨大的湖石根部。
她的嘴被胶带封住,脸上满是泪痕和污泥,头发散乱地贴在额前,眼神中充满了极度的恐惧和痛苦。
她的身体因为寒冷和害怕而剧烈地颤抖着。
而在她身旁,站着一个身影。
那人穿着一身剪裁合体的深色立领风衣,身形挺拔,背对着沈墨,面朝着幽暗的西湖水面。
夜风吹拂起风衣的下摆,猎猎作响。
那人微微侧过头,露出小半张脸在惨淡的月光下——线条清晰,鼻梁挺直,下颌的轮廓透着一股冷硬的意味。
赫然是“望湖金座”项目的总负责人,在项目决策中拥有最终话语权、也是林晚词当初那份保护性评估报告被驳回的关键推手——顾承舟!
顾承舟手里,正握着一支在月光下泛着冰冷白光的羽毛笔!
沈墨的脑子“嗡”的一声,如同被重锤击中!
所有的推论、所有的指向,在这一瞬间被彻底颠覆!
不是林晚词?!
是顾承舟?!
为什么?!
“顾承舟!
放开她!”
沈墨厉声喝道,脚步向前逼近,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他死死盯着顾承舟手中的羽毛笔,那冰冷的尖端仿佛已经抵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