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轻得像蚊子叫。
私下买卖是重罪!
那女人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脸上显出更大的为难:“细粮……我也没有。
钱……”她咬了咬牙,似乎下了很大决心,又从帆布包夹层里摸出一小卷东西,飞快地塞到我手里,声音压得更低:“就这些了……你看行不行?
家里实在困难……”我攥着手里的东西,硬硬的,是钱!
我迅速用身体挡住,手指在布包里捻开一角——两张一毛的,一张五分的,还有两张一分的!
一共两毛七分钱!
我的心咚咚直跳。
两毛七分钱!
在这个一分钱能掰成两半花的年代,不算少!
尤其对现在的我来说,简直是巨款!
再加上她那几张本地粮票……我飞快地权衡着。
换粮票,稳妥,但回去还得想办法换成粮食,中间还有风险。
换钱,更直接,但风险也更大!
万一这女人是……我抬头看向她。
她眼神里的焦急和愁苦不似作伪,额角还带着汗,帆布包洗得发白,边角都磨毛了。
不像是有诈。
“行!”
我当机立断,不再犹豫。
迅速把布包里的四个鸡蛋塞进她手里,同时把她塞给我的那卷钱和那几张本地粮票(我特意没要全国粮票,怕太扎眼)飞快地揣进怀里最深处。
交易完成!
快得只在几秒钟之间。
女人拿到鸡蛋,脸上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朝我感激地点点头,迅速把鸡蛋藏进帆布包,转身就消失在人群里,背影带着点仓惶。
我紧紧捂着胸口,感受着那几张薄薄的纸币和粮票带来的微热触感,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
成功了!
第一步,迈出去了!
巨大的喜悦和劫后余生的虚脱感同时袭来,让我头晕目眩。
我靠在墙上,大口喘着气,低头看看怀里的阳阳,小家伙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小嘴动了动。
“阳阳,妈妈有钱了……有钱了……”我喃喃着,眼泪差点又掉下来。
不敢再多停留。
我拉紧旧工装,压好草帽,抱着阳阳,低着头,像来时一样,顺着人流的边缘,快速离开了这个危机四伏的集市。
脚步虽然依旧沉重,但心里,却燃起了一簇小小的、名为希望的火焰。
回程的路,似乎比来时轻快了一些。
怀里揣着“巨款”,虽然身体依旧虚弱疼痛,但精神却处于一种奇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