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上。
小家伙感觉到了湿润,小嘴本能地吮吸着手指,哼唧声小了下去。
我稍稍松了口气,赶紧自己也喝了几口,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稍微缓解了干渴和燥热。
怀里的阳阳安静下来,睁着乌溜溜的眼睛好奇地看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安抚好孩子,我定了定神,重新把他捆在胸前,裹紧旧外套。
然后,我深吸一口气,像其他那些“交易者”一样,蹲在墙根下,低着头,把怀里那个装着四个鸡蛋的布包,小心翼翼地掀开一个小角,露出里面圆滚滚、白生生的鸡蛋。
我低着头,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耳朵竖得老高,捕捉着周围的任何风吹草动。
汗水顺着额角滑进眼睛里,又涩又疼,我也不敢抬手擦。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像被拉长了无数倍。
偶尔有人匆匆走过,目光扫过我的布包,又漠然地移开。
没人问津。
鸡蛋虽然金贵,但四个太少了,换不到多少东西,而且风险一样大。
人家更愿意找那些摆着十几个甚至几十个鸡蛋的“大户”。
就在我开始心焦,怀疑今天是不是要白跑一趟时,一个刻意压低的声音在头顶响起:“鸡蛋?
怎么换?”
我猛地抬头。
面前站着一个四十多岁的女人,穿着半旧的灰色列宁装,梳着齐耳短发,脸上带着点知识分子的书卷气,但眉宇间更多的是愁苦和焦虑。
她挎着一个半旧的帆布包,眼神急切地盯着我布包里的鸡蛋。
“粮票……有粮票吗?”
我哑着嗓子,声音压得极低,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那女人犹豫了一下,脸上露出为难的神色:“粮票……我带的也不多。”
她说着,快速地从帆布包里摸出一个小布包,打开一角给我看。
里面有两张皱巴巴的一市斤全国粮票,还有几张半市斤、一市斤的本地粮票。
“你看,就这么点。
家里孩子病了,就想换点鸡蛋给他补补……”女人声音里带着恳求。
我看着那几张粮票,心里飞快盘算。
四个鸡蛋,按照黑市价,大概能换一斤半到两斤粮票。
她手里的全国粮票更值钱些。
但我更急需的是现成的粮食,或者……钱。
“大姐,”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粮票……能不能换点别的?
细粮?
或者……钱?”
最后两个字,我几乎是含在喉咙里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