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硬、带着浓重纸灰和颜料气味的东西,毫无预兆地、结结实实地撞在了我的脸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我眼前一黑,鼻子一阵剧痛酸麻,温热的液体瞬间涌了出来!
我惊叫着向后摔倒,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框上,眼前金星乱冒。
模糊的视线中,我看到门口的地上,躺着一个东西。
穿着鲜艳刺目的唐风襦裙,梳着高髻,簪着小小的纸花。
脸上厚厚的白粉,双颊涂着两团突兀的胭脂红。
嘴角僵硬地上扬,带着那丝令人毛骨悚然的“笑意”。
空洞洞的眼窝,正“望”着摔倒在地的我。
是它!
是那个唐朝服饰的纸人!
它不知何时,竟悄无声息地“走”到了门口,堵在了那里!
它根本不是随意散落!
它是被“安排”在那里,守住了唯一的出口!
“嗬……嗬……”我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声音,巨大的绝望如同冰冷的铁钳,死死扼住了我的心脏。
我挣扎着想爬起来,手脚却软得不听使唤。
而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房间中央,另外六个面朝不同方向的纸人,那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的黑暗中,齐刷刷地转动了一下,冰冷的“视线”,如同无形的箭矢,瞬间聚焦到了摔倒在门口、狼狈不堪的我的身上!
冰冷的绝望如同沼泽底部的淤泥,瞬间淹没了口鼻,沉重得令人窒息。
我瘫坐在门框边,后背紧贴着冰冷粗糙的木料,后脑勺磕碰处的剧痛一阵阵袭来,却远不及眼前景象带来的万分之一惊悚。
鼻血温热地流到唇边,带着铁锈般的腥气,但我连抬手去擦的力气都仿佛被抽干了。
那个穿着唐风襦裙的纸人,就直挺挺地“躺”在门槛内侧,距离我的脚尖不到一尺。
它脸上那层厚厚的白粉在昏沉的光线下泛着死气,两团圆圆的胭脂红刺眼得如同凝固的血块。
它空洞的眼窝,那两个深不见底的黑点,似乎正“锁定”着我摔倒在地的狼狈身影。
那微微上扬的、僵硬的嘴角,此刻在我眼中,充满了无声的、冰冷的嘲弄。
堵死了。
唯一的生路,被这个轻飘飘却又重逾千斤的纸人堵死了。
更可怕的是身后房间里那六道无声的“视线”。
我甚至不敢回头,但脊背上那如芒在背的冰冷刺感清晰无比。
它们“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