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刀出鞘半寸。
月光从屋檐漏下来，照在灰影染血的爪垫上——那血，不知是为找线索蹭的，还是预感到了什么。
脚步声越来越近，混着青砖被踩碎的声响。
阿福的低吼变成呜咽，尾巴夹在两腿间。
苏婉儿摸了摸它的头，掌心全是汗。
“谁？”
萧承煜喝问。
回答他的，是刀剑出鞘的脆响。
9夜袭东宫，灵犬护主月光被乌云遮住大半。
三名黑衣刺客从阴影里窜出，刀光映着冷铁。
阿福率先扑起，利齿咬中一人手腕。
灰影紧跟着撞向另一人腰腹，两声闷哼同时响起。
“护太子！”
白九的吼声从后方传来，二十余侍卫持剑狂奔而来。
第三刺客趁乱绕到萧承煜身侧，刀尖直刺他心口。
苏婉儿眼尾骤缩，扑过去推他。
“小心——”话音被刀锋划破衣袖的声响截断。
左肩传来火辣辣的疼，她踉跄着栽进萧承煜怀里。
“婉儿！”
他嗓音发颤，左手扣住她腰，右手横刀格开刺客下一击。
苏婉儿咬着牙，血珠顺着指缝往下滴。
她摸向阿福湿润的鼻尖，又抚过灰影耳后：“灰影，找他们来的路。
去！”
灰影喉咙里滚出一声闷吼，顺着刺客来时的方向狂奔。
阿福则绕着萧承煜转圈，喉咙里的低吼像绷紧的弓弦。
血顺着苏婉儿的指尖渗进阿福颈毛。
她眼前发花，却死死咬着唇。
这是她第一次同时用通灵术控两只犬，平日三刻钟的限制早被抛在脑后。
阿福突然前爪点地，猛地窜向左侧。
那名刺客正举刀要砍白九后颈，刀风擦着白九发髻劈在砖地上。
“好狗！”
白九反手一剑刺中刺客大腿。
灰影的吠声从远处传来，带着几分急切。
苏婉儿攥紧萧承煜的衣袖：“追灰影。”
众人赶到城郊废弃马厩时，两名刺客正举刀要自尽。
阿福扑住一人手腕，灰影咬住另一人脚踝。
两犬喉间的威胁声震得木梁落灰。
“说！
谁指使的？”
萧承煜的刀抵在刺客喉间。
“北...北境赵御史...”刺客疼得额头冒汗，“他...他和周侧妃...勾结十年...”话音未落，灰影突然松口。
它抬头望向马厩外的山林，耳朵竖起，喉间发出低沉的呜咽。
苏婉儿顺着它的视线望去。
山林深处雾色浓重，什么都看不见，可她心跳得厉害，像是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