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大石头悬在头顶。
萧承煜按住她受伤的肩:“先回宫治伤。”
她点头,目光却始终没从山林方向挪开。
灰影的呜咽还在继续,像根细针,轻轻挑开了一层遮在真相上的纱。
她突然想起三年前退亲那晚,阿福也是这样呜咽着,用脑袋撞她的手心——那时,是左相的毒计要现世。
现在...苏婉儿攥紧阿福颈间的玉牌。
月光重新穿透云层,照在灰影湿润的鼻尖上。
她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
这场风波,怕才刚开始。
10犬影追踪,夜探敌巢刺客的话让萧承煜眉峰骤紧。
他刀背重重敲在刺客手腕上,血珠溅在灰影鼻尖:“北影?
裴仲远?”
“小的只知暗号!”
刺客疼得蜷成团,“上月裴中丞差人送密信到马厩,说太子身边有内鬼——”苏婉儿突然按住萧承煜手背。
她盯着灰影,那狼犬正用爪子扒拉马厩角落的碎布,布角绣着半朵墨菊——和三年前左相府暗卫的标记如出一辙。
“得去裴府。”
她扯下腰间帕子缠住伤口,“他们要毁的证据,定在密室里。”
萧承煜攥住她手腕:“你左肩还在渗血。”
“渗血的手也能翻书。”
苏婉儿抽回手,指腹蹭过阿福耳尖,“灰影和阿福能闻出密道。
我扮成送茶婢女,你带白九守后门。”
月上柳梢时,苏婉儿端着茶盘跨进裴府角门。
她袖中灰影缩成毛团,阿福则蹲在萧承煜马靴旁,喉咙里滚着只有她能听懂的呼噜——“主子小心,廊下有三个护院”。
书房烛火映着“公正廉明”的匾。
苏婉儿放下茶盘时,故意碰翻茶盏,滚水溅湿裴仲远挂在椅背上的玄色官服。
她弯腰擦地,指尖快速掠过衣襟——灰影已顺着布料气味钻进雕花隔断。
“吱呀。”
隔断后传来爪子挠木板的轻响。
苏婉儿借整理书案的由头绕过去,果然见灰影正用鼻尖顶一块松动的砖。
她屏住呼吸抠开砖缝,暗格里整整齐齐码着账本,最上面一页写着“周侧妃 银五万两 北境粮二十车”。
“啪!”
院外传来瓷器碎裂声。
苏婉儿心头一跳——是阿福的预警。
她刚要抽账本,书房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大人今日怎的回来这般早?”
老仆的声音近在咫尺。
苏婉儿反手将账本塞进袖中,转身要躲,却见灰影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