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了两步，喉咙里滚出低哑的警告。
“有问题？”
韩靖手按刀柄。
她把水凑到鼻尖——清冽里裹着一丝极淡的苦杏仁味，像极了北境毒瘴里的曼陀罗根。
“是毒。”
她话音未落，井边的野蒿丛里传来响动。
“阿婉！”
燕无双从草窠里钻出来，发辫沾着草屑，手里还攥着半块冷炊饼：“鹰奴在城西破窑训信鹰，那些鹰爪子上绑的不是信，是毒粉囊！”
她抹了把脸，“我跟了三天，他们今晚要试鹰。”
苏婉儿捏紧铜瓢。
城西破窑，离东宫不过五里。
“我去引他出来。”
她解下腕间银铃，“灰影，去把阿福唤来。”
灰影箭一般窜进夜色。
片刻后，阿福庞大的身影从巷口奔来，喉间发出闷响——它脖子上还挂着萧承煜晨练时解下的玉佩，显然是灰影刚从东宫叼来的。
苏婉儿抚过阿福耳朵：“守好药房，别让人碰药罐。”
又摸了摸灰影脑袋，“守住后门，鹰奴要是跑，咬他裤脚。”
两只犬低吠应了。
城西破窑的木门虚掩着。
苏婉儿捡起脚边受伤的信鹰，指尖轻轻抚过它翅膀——骨裂了，羽毛上沾着暗褐色药渍。
她凑近鹰耳边，压低声音：“带我去找主人，治你伤。”
鹰歪头看她，突然扑棱着翅膀撞开木门。
窑洞里飘着浓烈的艾草味。
正中央的土灶上支着铁锅，几个陶瓮码在墙角，上面贴着“鹤顶红见血封喉”的标签。
“哪来的小娘？”
沙哑的男声从窑顶传来。
苏婉儿抬头，看见个干瘦男人坐在梁上，左腿缠着渗血的布带——是燕无双说的鹰奴。
她举起怀里的信鹰：“它撞了我车，翅膀断了。”
指尖悄悄按在鹰爪的金环上——那是前朝御鹰坊的标记，她在废鹰坊见过。
鹰奴眯起眼：“会驯鹰？”
苏婉儿把鹰放在石案上，食指抵住它喙部轻轻一叩。
信鹰立刻展开翅膀，在窑里盘旋三圈，落回她肩头。
“还行。”
她垂眸，“我阿爹在北境驯过猎鹰。”
鹰奴跳下来，瘸着腿走到陶瓮前：“明儿这些鹰要飞进东宫。”
他掀开瓮盖，灰白色粉末腾起，“撒在御膳房房顶，太子用膳时……”苏婉儿盯着瓮里的粉末——颜色比普通鹤顶红浅三分，混着极细的朱砂颗粒。
三年前退亲那日，她在太子的定亲酒里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