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双手死死抱着头,抖得像狂风中的枯叶。
林晚的动作却异常僵硬、迟缓。
她裹着那条薄薄的白色被子,慢慢地挪下床。
被单随着她的动作滑落了一截,露出光洁的肩头和一截纤细的手臂。
就在那一瞬间,一道细微却极其刺目的反光,猛地刺痛了我的眼睛。
是她左手的手腕。
纤细的腕骨上,一枚小小的、素圈的铂金戒指,在强光手电的直射下,反射出冰冷、尖锐、几乎带着嘲讽意味的光芒。
那是我用整整三个月工资买的婚戒。
戒指内侧,还刻着我们名字的缩写——“C&L”。
那点冰冷的光,像一枚烧红的钢针,精准地扎进我眼球最深处,然后一路烧灼着贯穿我的大脑,将里面所有残存的、关于“家”和“未来”的影像,瞬间焚毁殆尽。
只剩下焦黑的废墟,冒着刺鼻的青烟。
“铐上!”
赵队的声音再次响起,斩钉截铁。
阿强拿着手铐上前。
他的动作在那一刻显得无比笨拙和迟疑,眼神复杂地在我和林晚之间飞快地扫过,带着难以置信和一丝尴尬的同情。
他犹豫了一下,似乎想对我说什么,最终只是抿了抿嘴,将冰冷的金属铐环“咔哒”一声,锁在了林晚的手腕上。
金属接触皮肤的脆响,在死寂的房间里格外清晰,像某种仪式完成的宣告。
林晚的身体猛地一颤,仿佛被那声脆响抽去了所有力气。
她终于抬起了一直低垂着的头,目光越过阿强的肩膀,直直地、毫无遮拦地看向我。
那眼神。
空洞得像两口枯井,深不见底,里面什么都没有。
没有愤怒,没有羞愧,没有哀求,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
只有一片令人心悸的、彻骨的冰冷和……一种奇异的、近乎解脱的死寂。
她的视线短暂地在我脸上停留,没有聚焦,仿佛穿透了我,看向我身后某个更虚无的地方。
然后,那目光又缓缓地、毫无波澜地垂落下去,重新定格在自己被铐住的手腕上,看着那枚在警用手电余光下依旧闪着微光的婚戒。
自始至终,没有再看我一眼。
她被阿强带出房间,经过我身边时,裹挟着一阵微弱的风。
那风里带着她常用的、淡淡的茉莉洗发水味道,曾经无数次在清晨的枕边让我安心。
但此刻,这熟悉的味道混合着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