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尖不断淌下,模糊了视线。
我抬起手,并非去擦脸上的雨水,而是握住了腰间那柄刀的刀柄。
鲨鱼皮刀鞘早已被雨水浸透,入手冰凉滑腻。
粗糙的颗粒感隔着湿透的布料,清晰地传递到掌心。
指尖能感受到刀柄末端那磨损严重的金属护环,冰冷坚硬。
这个简单的动作,仿佛投入死水潭的石子。
前方,那手持乌木鞘长刀的身影,斗笠微微向上抬了一线。
雨水顺着斗笠边缘滴落,划过他斗笠下露出的半张脸——一道深刻的法令纹,薄如刀削的嘴唇紧抿着,下巴线条刚硬如铁石。
他的目光,穿过密集的雨帘,精准地钉在我握刀的手上。
那目光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纯粹的、评估猎物价值的冰冷。
他开口了。
声音不高,甚至有些低沉沙哑,却奇异地穿透了密集的雨声,清晰地送到我耳中,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孤星’呢?”
三个字。
没有询问身份,没有开场白,直奔核心。
目标明确得令人心头发寒。
雨,更急了。
冰冷的雨水冲刷着大地,冲刷着杀机,也冲刷着破庙里尚未完全冷却的血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