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紧绷的神经和空荡的胃。
青菜爽脆,蒸鱼更是鲜嫩得不像话,一点腥味都没有。
我吃得专注,速度不自觉地加快。
林江润就安静地坐在旁边,没有看我吃东西,目光落在车窗外的夜色上。
车厢里只剩下我小口咀嚼的声音和空调细微的风声。
吃到一半,大概是胃里有了东西,人也暖和过来了,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一些。
一直压抑着的委屈和后怕,像退潮后露出的礁石,尖锐地冒了出来。
鼻子有点发酸。
“你心情很差。”
林江润的声音忽然响起,很平静,是陈述句,不是疑问。
我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了,嘴里含着半口鱼肉,没敢抬头。
他转过头,目光落在我低垂的、还有些泛红的眼睛上,声音放得更温和了些:“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是因为……刚才那个人?”
我慢慢咽下嘴里的食物,抬起头,对上他那双藏在镜片后、此刻显得格外深邃沉静的眼睛。
那里面没有探究,没有鄙夷,只有一种近乎包容的平静。
一股难以言喻的冲动涌上喉咙。
也许是披在身上的外套太温暖,也许是刚才那顿热乎的饭菜软化了我最后的防备,也许是积压了太久的委屈终于找到了一个看似安全的出口。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哽咽和沙哑,破罐子破摔般地开口:“林总,如果您知道我经历了什么……”我顿了顿,自嘲地扯了扯嘴角,语气里充满了疲惫和生无可恋,“您可能也会觉得我命苦。”
8我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
这话说出口,我自己都觉得矫情。
命苦?
这世上谁不辛苦?
可那股憋屈和恶心感,像黏在喉咙口的浓痰,不吐不快。
林江润没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镜片后的目光沉静如水,没有一丝波澜,没有催促,也没有丝毫的轻视,就那么安静地等着。
他侧身从车载小冰箱里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递到我手边。
冰凉的瓶身贴上掌心,激得我微微一颤。
我接过来,灌了一大口,冰水顺着喉咙滑下,稍微浇熄了一点心头的燥火和委屈。
“王辉,就是刚才地上那摊……您也看到了。”
我舔了舔发干的嘴唇,声音低了下去,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疲惫,“他是我同事。
这次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