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无处不在,又无迹可寻,就这么凭空笼罩下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暗示。
寒意从脊椎骨一路窜上头顶,头皮阵阵发麻。
我僵在那里,维持着那个别扭的姿势,盯着苏晚安静的背影,脑子里一片空白,只剩下那冰冷陌生的香气和擂鼓般的心跳在死寂的房间里无声地撕扯。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的天色终于透出一点灰蒙蒙的、了无生气的光亮,勉强驱散了卧室里最浓稠的黑暗。
电子钟显示着六点十五分。
苏晚的呼吸节奏微微变化,她动了一下,然后缓缓转过身,睁开了眼。
“早啊,老公。”
她的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慵懒,嘴角弯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和平日里每一个清晨毫无二致。
光线昏暗,她的面容有些模糊,但那双眼睛望过来时,里面盛着的柔光,似乎足以融化一切不安。
我喉咙动了动,干涩感依旧顽固。
“早。”
声音出口,沙哑得厉害。
她似乎没察觉我的异样,掀开被子坐起身,赤脚踩在地板上,走向衣柜。
我看着她打开衣柜门,手指在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间滑过,最终停在一条浅蓝色的针织连衣裙上。
她的动作流畅自然,带着一种熟稔的韵律。
“想吃什么?”
她一边拿出裙子,一边侧过头问我,笑容温婉。
“都行。”
我的目光不受控制地追随着她,试图在她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里找到一丝丝昨晚那陌生冷香的线索,或者别的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但什么都没有。
她的背影,她挑选衣服的样子,她说话的语气……熟悉得令人窒息。
她换好衣服,走进了厨房。
很快,里面传来厨具碰撞的轻微声响,还有咖啡机开始工作的低沉嗡鸣。
那令人心安的声音稍稍抚平了我紧绷的神经。
也许……是错觉?
是噩梦残留的阴影?
我用力甩了甩头,想把那诡异的香气和随之而来的恐慌甩出去。
片刻后,苏晚端着两个盘子走了出来,放在餐桌上。
简单的煎蛋,烤得焦黄的吐司,还有两杯鲜榨的橙汁。
她拉开椅子在我对面坐下,将一杯橙汁推到我面前。
“喏,你的。”
她笑着说,眼睛弯成好看的月牙。
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斜斜地切割进来,正好落在她伸过来的手上,将那杯橙汁映照得如同琥珀般剔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