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和斑驳的墙壁。
我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尘埃的空气呛得我肺叶生疼。
然后,我抬起脚,踏上了向下的第一级台阶。
脚步放得极轻,每一步都踩在台阶的边缘,尽量避免发出任何声响。
铜杆冰冷的触感硌着手心。
心跳声在狭窄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几乎盖过了那持续的敲击声。
越往下走,空气越冷,霉味越重。
灯光只能照亮前方一小片区域,更深处依旧被浓重的阴影吞噬。
那“咚…咚…”的声音仿佛近在咫尺,又仿佛来自深渊。
终于,我踏下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了冰冷的水泥地面上。
地下室的入口就在右手边。
那是一扇老旧的、刷着暗绿色油漆的木门,门板厚重,门缝下方没有透出一丝光亮。
那沉闷的敲击声,正清晰地从门板后面传来。
声音停了。
死一般的寂静,毫无预兆地降临。
比刚才持续的敲击声更让人窒息。
仿佛门后的东西,察觉到了我的到来。
我的呼吸停滞了,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冲撞,几乎要从喉咙里跳出来。
汗水沿着额角滑落,流进眼睛里,带来一阵刺痛。
握着铜杆的手心里全是滑腻的冷汗,几乎要抓握不住。
时间在令人窒息的寂静中一分一秒地流逝。
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门板后面没有任何声音,没有任何动静。
只有那无形的、巨大的压力,透过厚重的门板,沉沉地压过来。
它在等什么?
我死死盯着那扇暗绿色的门,仿佛要将它看穿。
恐惧和一种近乎自毁的冲动在体内激烈交战。
逃?
还是推开它?
最终,那被欺骗、被抹除、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巨大愤怒和绝望,像火山一样冲垮了恐惧的堤坝。
我猛地向前一步,不再掩饰脚步声。
左手狠狠抓住冰冷的、带着铁锈味的黄铜门把手,用尽全身力气,向下一压!
“咔哒!”
门锁弹开的轻响,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显得格外刺耳。
我猛地将厚重的木门向内推开!
吱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响起。
门轴转动,一股更加阴冷、更加陈腐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浓重的灰尘味和一种……难以形容的、类似福尔马林的刺鼻气味。
门内一片漆黑,浓稠得如同墨汁。
楼梯口昏黄的灯光只能勉强挤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