裹,发出细弱如同幼猫般的嘤咛。
前世,就是这声“姐”,彻底锁死了我此后十八年地狱般的人生。
上辈子,我心疼妹妹,放弃了上大学的机会,辛苦打工赚钱,含辛茹苦地把她的孩子养大。
可换来的是什么?
是他们母子联手将我推下山崖,那刺骨的寒意和背叛的痛,至今仍在我心头挥之不去。
这一世,我不会再重蹈覆辙。
胃里一阵剧烈的翻滚,喉咙口涌上浓重的铁锈味。
恨意,烧灼着四肢百骸!
我死死咬住口腔内侧的软肉,尖锐的疼痛和血腥味让我混沌的大脑获得一丝残忍的清明我冷冷地看着她,眼神中没有一丝温度,径直走过去,低头看了一眼那个前世我疼爱了十八年的孩子。
语气冰冷:“自己的孽种自己处理。”
文静瞪大了眼睛,似乎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姐姐嘴里说出来的。
“姐…”她又叫了一声,声音带着刻意的虚弱和颤抖,将那团散发着奶腥气和新生儿特有味道的襁褓,不由分说地、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塞向我僵硬的臂弯。
她抓住我的胳膊,哭喊道:“姐,你怎么能这么说?
我是你妹妹啊!”
我甩开她的手,没有再看她一眼。
她急切地说着,仿佛在推销一件急于脱手的烫手山芋,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那“唯一的姐姐”五个字,此刻听来,简直是世上最恶毒的诅咒。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那充满消毒水和血腥味的冰冷空气,像刀子一样刮过喉咙,却带来一种近乎残酷的冷静。
文静那充满希冀的、泪眼朦胧的注视下,在她双臂微微松开、准备彻底将这“包袱”卸给我的瞬间——我动了不是像前世那样,惊慌又笨拙地收紧手臂,将那襁褓死死搂住,仿佛抱住了什么沉重的责任。
而是,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心寒的、近乎优雅的平静,垂下了眼睑。
目光落在臂弯里那团蠕动的小东西上。
蓝花布包裹下,露出一张皱巴巴、红通通的小脸,眼睛紧闭着,小嘴无意识地嚅动。
这就是陈念。
十八年后,会将我推下悬崖的凶手。
一股冰冷的、足以冻结血液的决绝,瞬间充斥了四肢百骸。
我的毫无留恋地向后退。
离那团温热的、带着新生奶腥气的襁褓越来越远她脸上的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