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泪水瞬间被巨大的惊恐取代,手忙脚乱地、几乎是快追上我,急需把孩子给我。
自己的孽种,”我的声音不高,甚至带着一丝奇异的沙哑,却像淬了冰的刀子,一字一句,清晰地切割开凝滞的空气,“自己处理。”
说完,我不再看她一眼,不再看那团被她紧紧搂住、仿佛是什么绝世珍宝的襁褓。
转身,迈步文静终于冲破喉咙的、充满了被背叛的狂怒和灭顶恐慌的嘶吼,像一头绝望的母兽:“文洁!
你站住!
你这个没良心的贱人!
你给我回来!
回来——!”
那声音尖锐刺耳,充满了末路的疯狂。
我没有回头。
一次也没有。
推开沉重的玻璃门,深秋午夜凛冽的寒风,裹挟着自由的味道,瞬间灌满了我的胸腔。
我连夜收拾了三天考试的补习资料,我找了一个旅馆,埋头独自,为高考做准备。
<清晨五点十七分,闹铃未响,我已睁眼。
我猛地坐起身,指尖触到冰凉的床单,激得皮肤一颤。
胃袋毫无预兆地拧紧,一股强烈的酸气直冲喉头。
高考。
这两个字,带着前世的屈辱和今生的孤注一掷,沉沉地压了下来。
前世那张被揉烂的录取通知书,快餐店后厨永远洗不净的油腻,婴儿夜复一夜的啼哭……不!
我用力甩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尖锐的疼痛带来一丝残忍的清醒。
这次,不一样了!
书桌角落,那张连夜买好的、通往陌生南方城市的硬座火车票,静静地躺在那里,那是我的希望,我一定要逃离!
考场设在市一中的老教学楼。
梧桐浓荫遮蔽了七月灼人的阳光,然而空气并未因此凉爽,反而更加粘稠滞重,混杂着汗味、风油精刺鼻的薄荷味,以及令人焦灼的气息。
警戒线外,黑压压的人群如同沉默的潮水,无数道目光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兜头罩下。
家长们踮着脚尖,伸长脖颈,脸上凝固着一种近乎虔诚的焦虑,嘴唇无声地翕动,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集体祷告。
我捏紧透明的笔袋,指尖冰凉。
袋子里,准考证上的照片,那个带着清澈的女孩女孩,正沉默地看着我。
这是高考前一个月拍的,前世还是今生,那时的自己还在备战高考。
“姐姐,姐姐!”
我听到熟悉的呼喊声,头也不回,